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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见了底，香烛也只剩下稀稀落落几根，贡香孤零零几把丢在一边，这一下连围拢的孤魂野鬼都看出来了，这些人的祭品撑不到天亮。没到天亮，等于没收到祭品不是吗？领头的厉鬼露出一丝狞笑，没收到祭品，它们凭什么要遵守约定？！

阿德抬起头，紧紧盯着眼前不怀好意的厉鬼，他将手中最后一把纸折成的金元宝丢尽了火里，趁着元宝燃烧的功夫，他站起来急速向主祭位冲去。

“阿德过来了！”7788在阿德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提醒了钱浅，钱浅掐着时间往旁边一闪，顺手抓起一把不知谁带来的桃木剑，站在主祭位附近，盯着眼前蠢蠢欲动的孤魂野鬼。

她希望在恶鬼冲上来的时候能够稍微拦一下，但阿德坚持的时间比她想象的可短多了，甚至最后一份供烛还没有点完，阿德已经趴在了地上，钱浅看不到他的脸，但他的耳朵里有细细的血线流出来。

“完了完了！”土地爷嗓门很大的嚷嚷：“这孩子还没坚持十秒钟呢！别说神仙了，连苍蝇都招不下来。”

钱浅没空搭理脱线的土地爷，她冲向主祭位，一把把阿德拽了下来，转身冲着身后嚷嚷：“抽烟的！把身上的烟都掏出来！”

其实不用钱浅嘱咐，在场的都懂行，眼见着香贡已经不够，早就有人开始贡献随身的烟。其实“行内人”不管抽不抽烟，都有带烟的习惯，包括钱浅也一样。随身揣包烟，以应不时之需。毕竟不太可能日常背着一把线香，或者在书包里踹两根供烛，被人看见了分分钟会被当做神经病。

只是就算人人身上都带烟，也不太可能坚持很久，香烟很短，燃起来比贡香还不给力。被钱浅拖下主祭位置的阿德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推着钱浅的后背：“走！快走！撑不到天亮，祭祀算是失败了！它们等一下就会围上来讨要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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