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宿舍度过的第一晚。房间很长,足以容纳蝰蛇学院的十八个男孩,此外它还四面漏风,足以容纳整个户外。设计者或许考虑过“舒适”的因素,不过那也只是为了尽可能避免它:此人竟然设计出了一间比屋外更冷的屋子。
特皮克道:“我还以为咱们都有单间。”
奇德已经占领了这个大“冰箱”里风势最小的床位,他朝特皮克点点头。
“今后会有的。”他躺下来,牙疼似的一缩,“你说他们是专门把这些木板磨尖了还是怎么的?”
特皮克没吭声。这张床其实比他家里那张要舒服得多。他的父母出身高贵,对子女的生活条件自然有着更高的容忍度。特皮克用的有些东西就连穷困潦倒的白蛉也不屑一顾。
他在薄薄的床垫上舒展身体,开始分析这一天里所发生的事件。他被招收为刺客,好吧,刺客学徒,到现在已经足足七个钟头,而他们甚至连匕首的边都还没让他碰到。当然,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奇德凑过来问:“阿瑟哪儿去了?”
特皮克瞅眼自己对面的床铺。床中央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口袋衣服,袋子小得实在可怜,但衣服的主人却不知去向。
他瞅瞅四周的阴影,“你觉得他是不是跑了?”
“有可能。”奇德道,“这种事情很常见,你知道。妈咪的小宝贝,头一次离开家……”
屋子尽头的大门缓缓开启,阿瑟倒退着走进房内。他牵了只体型巨大的公山羊,沿着两侧床架之间的通道往里走。山羊满心不情愿,每走一步都要挣扎一番。
男孩们默默地望着他。几分钟之后,他把山羊拴到自己床边,又把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在床单上,从里头捡出几支黑色的蜡烛、一棵药草、一串骷髅头和一根粉笔。阿瑟拿起粉笔,面部调整出一种闪亮、粉嫩的表情,表明他很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且无论如何也要做正确的事。他绕着自己的床画了两个圈,然后胖乎乎的膝盖着地,往两个圆圈之间的空隙里填满了一系列标记,特皮克这辈子还从没见过如此令人不快的神秘符号。绘画完成,阿瑟觉得满意了,便把蜡烛放在几个战略地点一一点燃。蜡烛噼噼啪啪地冒出一股子怪味,让你明白自己绝不会想要知道它们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男孩从床上的那一堆东西里刨抽出一把红柄匕首,迈着坚定的步子朝山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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