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毕加索画第一幅立体派画作时,他二十六岁:在全世界,许多与他同一代的画家与他会合,追随了他。假如当时有一位六十多岁的人也忙不迭地搞什么立体主义,来模仿他,就会被视为(而且确实应当)可笑的。因为一个年轻人的自由跟一个老年人的自由是两块并不相遇的陆地。
歌德(年老的歌德)在一首短诗中这样写道:“年轻时,有人伴你你就强,年老时,越是孤独你越强。”确实,当年轻人开始攻击被众人接受的思想与现成的形式时,他们喜欢结帮成伙;当德兰与马蒂斯二十世纪初在科利乌尔海滩上好几个星期一起作画时,他们的画十分相似,带有同一种野兽派的美学;然而,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是在抄袭对方——确实,谁也没有抄袭谁。
在一派欢快的团结氛围中,超现实主义者在一九二四年一起以一份极其愚蠢的悼念辩论册子庆祝阿纳托尔·法朗士的去世:“跟你一样的人,尸体啊,我们不喜欢他们!”当时二十九岁的艾吕雅如是说。当时二十八岁的布勒东则这样写道:“随着阿纳托尔·法朗士的消失,可以说是人类的奴役消失了。这一天,人们埋葬了狡猾、传统主义、帝国主义、投机主义、怀疑主义、现实主义和毫无心肝,希望这一天成为节日!”“刚刚死掉的这一位(……)轮到他化为烟尘!作为一个人,他留下的已没有什么,但一想到,无论如何他曾经存在过,就让人愤慨,”阿拉贡如是说,当时他二十七岁。
西奥朗关于青年人以及他们对“鲜血、呐喊、骚动……”的需求的话又回到了我脑海中;但我马上要加上一句,这些朝一个伟大的小说家的尸体上撒尿的年轻诗人并不因此而失之为真正的诗人,了不起的诗人;他们的天才与他们的愚蠢是从同一源泉中迸发出来的。面对过去,他们带有强烈的(抒情的)侵犯性,带着同样强烈的(抒情的)忠诚,他们面对未来,他们自认为是受了未来的重托,集体撒出快乐的尿,为之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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