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礼拜六早晨,她打开窗,看见天空蓝得让人赞叹。她觉得很快乐,却突然对正要出门的让-马克说:
“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不列癫人最近怎么样了?”
“怎么啦?”
“他还是那么色吗?他还活着吗?”
“你怎么会想到他?”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到。”
让-马克走了,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她去浴室,然后走到衣柜那里,很想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她看着衣柜里的隔板,有样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一叠内衣的最上面,她的披肩折得好好的放在那里,可是她明明记得她之前是漫不经心地把它塞在里面。有人帮她把东西收拾整齐了?清洁工一个礼拜才来一次,而且她从来不去碰她的衣柜。她很惊讶自己的观察力这么敏锐,心里想,这应该是她以前假期住在乡下的大宅院时学来的。住在乡下大宅院的时候,她常常强烈地感觉到有人在窥探她,所以她学会了牢牢记住她是怎么放置自己东西的,要是有陌生的手略略翻动过她的东西,她就会知道。她很庆幸这些往事都过去了,她照照镜子看了一下自己,觉得很满意,就出门去了。到了楼下,她打开信箱,看见又有一封信等在那里。她把信放进皮包,心里想,待会儿要在哪里看这封信。她来到了一个小公园,坐在一棵树荫宽广的椴树下,秋天的椴树树叶泛黄,被太阳照得像火焰一样明亮。
“……您的高跟鞋踩在人行道上咔咔作响,使我想起了我从来没有走过的街道——那些像树木一样枝叶分叉的街道。您唤醒了我少年时期一个萦绕不去的想法:我想象,在我面前的未来人生就像一棵树。我把这棵树叫做可能之树。我们只在某一段很短的时期,才会这样看待人生。然后,人生变成一条直直的路,而且一旦变成这样,就永远定型,就像进入一条隧道里,再也无法脱离。然而,树的那个古老影像,会像永远无法忘怀的乡愁一样,存留在我们身上。您使我想起了那棵树,而现在我要反过头来,把树的影像传递给您,让您也听见它呢喃、迷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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