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渐渐人多了,有许多法国昆虫学家,也有几名外国人,其中有一个捷克人,约六十来岁,据说是新制度的重要人物,可能还是部长或科学院院长,至少是属于这个科学院的研究员。不管是什么,光从猎奇心理而言,他是这次盛会中最有趣的人物(他代表了历史潮流的新时代);可不是,他挺立在这个闲聊的人群中,高大,笨拙,非常孤单。刚才好一会儿,大家赶上来跟他握手,向他提了一些问题,但是没想到交谈很快结束了,最初四句话一来一往交换后,他们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跟他说的。因为,归根结蒂没有共同的话题。法国人很快回头讨论自己的问题,他尝试听明白他们的话,不时插上一句“在我们国家恰恰相反……”后来,发觉没有人对“在我们国家恰恰相反”发生的事感兴趣,他也就走开了,脸上蒙了一层忧郁,这种忧郁既不苦涩也不悲哀,而是透彻,还带点迁就。
当其他人嘈杂地挤入这个带酒吧的大堂时,他走进空的大厅,里面四张长桌子排成方框形,在等待研讨会开幕。门边有一张放着宾客名单的小桌子,一个跟他一样无人理睬的小姐。他向她弯下身,报出自己的姓名。她请他把姓名又重复了两遍,第三遍她不敢再要求,就在她的那张名单上,茫无头绪地找一个跟她听到声音相近的名字。
捷克学者满怀慈父般的情意,弯下身对着名单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食指放在上面:切克赫里勃斯基。
“啊,索霍里比先生?”她说。
“应该念切-克赫-里勃斯-基。”
“哦,这可一点不容易!”
“不过,这里也没有写对,”学者说。他看到桌面上一支笔,拿起来在C与R两个字母上画了两个标记,类似颠倒的法语长音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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