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就好像滑膛枪的枪声把我们搅得缠夹不清时,时光在我们身上悄悄溜走,而我们忙得竟没有注意到;太阳几乎平行着照射进我们的脸,我们站在后门廊边上,吐着唾液,两人交替用葫芦吸水木勺的清水冲去嘴上的肥皂,直接冲着太阳吐着唾液。有这么一会儿,我们只是喘口气就能吹出肥皂泡来,不过很快就只是唾吐的味道了。然后甚至这种味道也开始离去,尽管唾吐的冲动依然存在,同时,在老远的北方,我们能看得见那布满了云层的堤岸,岸基影影绰绰,苍郁、遥远,岸顶抹上一缕黄铜色的阳光。爸爸春天回家的时候,我们想弄明白群山是怎么回事儿,最后,他顶着那布满云层的堤岸,告诉我们群山是什么样子。因而,从那以后,林戈就一直认为,那布满云层的堤岸就是田纳西。
“在那边,”他吐着唾液说道,“在那一边。那就是田纳西,约翰老爷曾在那儿打过他们,看起来也远得很哪。”
“远得恰好没法去打北佬。”我说道,也吐了口唾液。不过现在已经消失了——那肥皂水上的泡沫,那透明、没有重量、呈现出彩虹色彩的肥皂泡;甚至肥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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