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六。事实上是枪击事件后的那个礼拜六;鲁达斯又开始每星期六晚上领薪了;也许他连骡子也不借了。还不到八点,我背着准备装钱的帆布袋在广场周围兜收运货款还不到一半,刚刚在农具店收完账款,布恩快步走了进来,他平时走路没那么急的。我本应该疑窦顿生。不,我应该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因为我一直就很了解布恩,何况观察他和那辆汽车已经有一年了。没等我攥紧拳头,他已伸手一把夺去了我的钱袋。“把袋子留下,”他说。“快点。”
“喂,”我说。“我才开始呢。”
“我说了把袋子留下。快点儿。快点。他们得赶二十三次,”他说着已经转过身去。他完全不管未付的运费账单。它们只是些纸张;铁路公司有的是。而帆布袋内装的是钱。
“谁得赶二十三次?”我问道。二十三次是早晨出发的南去列车。噢,对了,杰弗生镇那时有客车,相当多,所以得给它们编号来区别。
“见鬼,”布恩说,“你连听都不听我怎么好好跟你讲呢?你老爷子昨晚死了。我们得快点。”
“他没死!”我说着叫了起来。“今天早晨我们经过前门厅时他还在那儿。”的确如此,父亲和我都看见他在那儿,在看报,要不就是坐着,或是站着,总之(跟往日一样)等着到时间去银行上班。
“谁说是老板来着?”布恩说。“我说的是你外公,你妈的爸,在杰克逊还是莫比尔什么的。”
“噢,”我说。“你连圣路易斯湾和莫比尔都分不清?”既然现在没事了,情况就不同了。圣路易斯湾离这儿三百英里;我几乎都不认识莱塞普外祖父,他只在圣诞节时来过杰弗生两次,我们也只是夏天时去过他那儿三次。而且,他已经病了好久了;我们——母亲和我们——去年夏天去看他时,他其实已病入膏肓,尽管我们当时没有意识到(母亲和嘉莉大妈去年冬天也在那儿,因为你亚历山大叔公一个月前刚刚出生,当时大家以为我外祖父快要死了)。我说“尽管”,是指母亲;对孩子来说,老人一旦生病就已经放弃了生存;死亡的真正降临可以说只是清除了那种气氛,而不能带走任何已经不存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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