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国家到了六月就进入雨季。雨,在一个多月之间几乎不稍歇息地下着。进入雨季后,官方的搜索可能较松懈。我打算利用这段时间到附近走走,寻找隐匿的天主教徒,希望能早一天告诉他们,他们已经不孤独了。
我从没想过司祭的工作这么有意义。或许目前日本信徒感觉自己就像失去航海图、遭遇暴风雨的船。如果连一个鼓励、增加其勇气的司祭或修道士都没有,他们恐怕会逐渐失去信心,在黑暗中徘徊。
昨天又下雨了。当然,这阵雨并非即将来临的雨季的前兆,但围绕着这小屋的杂树林一整天都在发出阴郁的声音,有时树木震颤,雨滴摇落。每次卡尔倍和我都紧贴在木板门的缝隙边,向外窥视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到知道那是风的杰作时,总会有种类似愤怒的心情产生。这样的生活还要继续多久呢?是的,我们两人都变得急躁、神经质,对方只要出点小差错,就以严厉的目光予以责备,神经每天都像张满弓的弦一样,绷得紧紧的。
在此将有关友义村信徒的事更详细地向您报告:他们是贫穷百姓,没有水田,在不满三公顷的田地上辛苦栽种麦子和番薯。当看到他们连面向大海的山腰都开垦成耕地时,我们不禁因他们生活的困苦感到鼻酸。尽管如此,长崎的奉行还对他们课以重税。是的,长久以来,这里的老百姓像牛马一样劳作,像牛马一般死去。我们的宗教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地方的农民当中扎根,如水浸透泥土,不是别的,是因为我们让他们体会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是因为我们把他们当人看待,是因为司祭们的仁慈打动了他们。
我尚未见过友义村的全部信徒,为了避免被官差发现,他们每次只派两个信徒半夜里上山来到小屋。我们听到这些知识不多的百姓口中说出“德乌斯”、“安修”、“培阿特”等我们的语言时,就不由得发出微笑,告解叫“拱比珊”、天国叫“哈拉伊索”、地狱叫“因赫鲁诺”。只是他们的名字不易记得,而且每一张脸孔看来都一样,我们把一藏误以为是清助,把叫阿待的女人当成是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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