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毕竟生活在遥远的战国时代,所讲所论都是一些极尽朴素的认识。在“论知识分子的自我修养”这个问题上,朱熹和王守仁无非是对孟子的朴素说法做了神秘的玄学包装罢了。
所以,如果可以抛开形而上的依据,我们完全可以从最简单易懂的孟子“四端论”入手,那么,无论存天理、灭人欲也好,格物致知也好,致良知也好,一切的自我修养都无非是在儒家的价值观里悉心培养“四端”,使自己变成一个心中充满了恻隐之心、羞耻之心、辞让之心和是非之心的人。如果哪一天你的自我修养真的达到了这种程度,你就可以欣慰地告诉自己:“真好啊,我已经是一个圣人了!”
当然,说来容易做来难。方法虽然就这么简单,但这需要你每时每刻都专注于培养善念、克制恶念,最后达到恶念自然而然就不会发生的地步,而善念会成为你应对每一个具体事物时下意识的反应。
现在让我们回到徐爱和王守仁的对话。徐爱若有所悟,但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就以事父这一件事来说吧,侍奉父亲,需要知晓许多温凊定省之类的礼仪,难道这些都不需要讲求吗?”
徐爱的意思是,倘若“心即理”是成立的,所有孝悌忠信既是与生俱来的,自然都应当内求于心,但是儒家有很多礼仪,这些礼仪知识总不可能也是与生俱来的吧?难道说只要有孝悌忠信之心就好,不必在意那些礼仪吗?
儒家确实有很烦琐的礼仪,因为儒家原本的角色大约相当于今天所谓的司仪,是婚丧嫁娶各种仪式的主持人。仪式究竟有多么烦琐,这里举一个细节为例:不同等级的人,吃瓜有不同的方式。为天子切瓜,削皮后要切成四瓣,再从中间横断,用细葛布盖着呈上去;为诸侯国的国君切瓜,削皮后把瓜切成两瓣,再从中间横断,用粗葛布盖着呈上去;为大夫削瓜,削皮后切成两瓣,不用覆巾;为士削瓜,削皮后只须横切一刀,去除瓜蒂。庶人只要去掉瓜蒂就直接咬着吃。(《礼记·曲礼上》)我们今天的瓜多半都是舶来品,孔子时代的瓜指的是今天所谓的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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