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特雷亚蒙指出,表现的欲望在反抗者身上也隐藏在平庸的意志后面。反抗者不论是抬高还是贬低自己的人格,总想成为与现在不一样的人,甚至当他挺身而起让人承认他真正的存在。洛特雷亚蒙的亵渎言行与因循守旧同样表现了这种不幸的矛盾,这一矛盾在他成为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的意志中得到解决。他远非像人们所普遍认为的那样已改弦易辙,与以往一样的狂暴的沮丧可解释玛尔陀罗何以召唤原始的漫漫黑夜以及他的《诗篇》孜孜以求的平庸化。
人们从洛特雷亚蒙那里懂得了反抗处于少年时代。我们使用炸弹与运用诗歌的伟大的恐怖主义者刚刚走出童年。《玛尔陀罗之歌》是一个有才华的中学生写出的书。这部作品的哀婉动人之处恰恰来自于一个儿童心灵中的矛盾,他起而反对创造,也反对自己。如同《彩画集》中的兰波一样,这位诗人反抗世界的限制,首先选择了世界末日与破坏,而不是接受不可能的规则,这种规则使他在他要去的世界中成为他现在的样子。洛特雷亚蒙说:“我来到世上是为了保卫人民。”玛尔陀罗因而是怜悯天使吗?从某种方面看他是这样,但他首先怜悯他自己。为什么?这尚有待探讨。但是这种落空的、被凌辱的、不可告人的且未明言的怜悯使他陷于罕见的困境。用玛尔陀罗的话来说,他把生活作为一个伤口来接受,并禁止以自杀来治疗伤口(原文如此)。他同兰波一样,是个饱尝痛苦而反抗的人,但不可思议地退却了,说他反抗的是他现在的状况,并摆出了造反者永恒的借口:对人们的爱。不过,这位活着为了保卫世人的人同时写道:“请给我指出一个好人。”这种永恒的运动是虚无主义的反抗运动。人们反抗对自己与对世人的不公正。当人们同时清醒地看出这种反抗的合理性却又无能为力时,激烈的否定态度甚至会针对他声称要保卫的东西。人们不能用建立公正来矫治不公正时,宁愿把它淹没在依然普遍的不公正中,这种不公正终于与毁灭混同为一。“你对我制造的痛苦过于巨大,我为你制造的痛苦过于巨大,因而决不是情愿的。”若要不憎恨自己,则必须宣布自己是无辜的,单独一个人是永远不可能有这种胆量的,阻止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了解自己。人们至少可以声明所有的人都是无辜的,虽然被作为罪人对待。上帝于是成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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