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与革命远离这个生命的源泉,于是激烈动荡,日渐衰落。在十九世纪,人打碎了宗教的束缚。他刚从中解脱出来,又为自己发明了新的束缚,不可容忍的束缚。美德陨亡了,但它复活后更加狂放。它向所有的人呼喊响彻大地的仁慈,这种遥远的爱成为对当代人道主义的嘲笑。它在这个固定点上只能造成破坏。将来有一天,它会变得更加乖戾,那时变得如警察一般。为了拯救人类,将会堆起把人烧死的木柴。我们处于当代悲剧的顶峰,会变得对罪恶熟视无睹。生命与创造的源泉似乎枯竭,恐惧笼罩着布满幽灵与机器的欧洲。在两次大屠杀之间,在地下搭起断头台。施刑者在那里默默地庆祝他们的新信仰。是什么呼喊扰乱了他们?诗人们在面临弟兄们被屠杀之际,骄傲地宣布他们是无罪的。全世界从那时起漫不经心地不再注意这种罪行。受害者陷入他们最不幸的处境:他们万念俱灰。在古代,杀人时喷溅出的鲜血至少会激起神圣的义愤,从而使生命的代价神圣化。对这个时代真正的谴责,相反却让人想到它还不够血淋淋的。血再不是可以让人看见的,它没有把伪善者的真面孔揭示于众。下面是虚无主义的极端表现:盲目而疯狂的杀人行径反倒变成一片绿洲,而愚笨的罪人与我们极其聪明的刽子手相比反而显得憨态可掬。
欧洲思想在长期认为可以和全人类一道为反对上帝而斗争之后,发现它若不想死亡,还必须与人类进行斗争。反抗死亡的反抗者想赢得不死性,不得不自己也动手杀人。他们若退缩的话,必须接受死亡。他们若要前进,则必须同意杀人。反抗已背离其根源,并被无耻地加以改头换面,在各个层面上都在牺牲与杀人之间摇摆不定。它希望其正义能为大家分享,但正义却成为稀罕的东西。圣宠的王国已被打倒,而正义的王国现在也在崩溃。欧洲由于对此失望而奄奄一息。欧洲的反抗曾为人的清白无辜而辩护,而今却不得不为否定自己有罪而拼搏。它刚刚奔向全体性,便注定要陷于最绝望的孤独。它想成为众人的大家庭,却再无其他希望,唯有在漫长的年代中将走向单一性的孤独者一个一个聚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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