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宁死了，陈妩不哭不闹，就坐在床边握着他冰冷的手，谁劝都不肯出去，陈卫国、顾沄来了又去，陈妍都掉了两次眼泪，陈妩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陈旭阳给殡仪馆打了电话，要送陈旭宁最后一程，陈妩眼神毫无波动，只在他们要碰到陈旭宁时，突然变得凶狠，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白瑾年站在一边看她歇斯底里，看她癫狂发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抬手甩了她一耳光。

陈妩跌在地上，死死地瞪着白瑾年，一脸倔强不甘，眼神深处沉淀着一抹恨意。

白瑾年勾唇冷笑：“你痛么？”

陈妩不说话，眼风慢慢落在陈旭宁安静的容颜之上，眼睛已经红了，一层莹润的水光闪动，她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来，甚至还想攒出一抹笑，嘴角扯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要以为陈旭宁死了，你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你还可以去死呀。”白瑾年声音轻快，带着些凛冽的笑意，陈妩眼波微动，抬眸看着这个说话刻薄的女人。

她很难想象这样的话是从白瑾年漂亮的双唇里说出来的。

屋子里其他人也都诧异地看着白瑾年，尤其顾连城，很不赞同白瑾年这样刺激陈妩，想要上前，墨宸夜却突然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多嘴。

白瑾年看陈妩的眼神散漫而潮湿，却依稀有一种凛冽的意味，笑意讥诮：“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陈旭宁到死都想着你以后要幸福，要活得好，你这样又算什么？是想让他做鬼都不得安宁么？若是这样，我当初就该让他灰飞烟灭，也不至于死都死得鸡犬不宁。”

陈妩迷蒙的视线慢慢清晰起来，对方的眸子是那样冷漠而飘忽，仿佛刺穿一切，却依稀带着一种悲悯的温暖，她受不了这样洞穿一切的目光，一直顽强反击着的陈妩突然将头扭到了一边，仍然拒绝相信陈旭宁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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