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问酒保:“能不能换个口味,给我弄点薄薯片?”
“什么意思?”
“就是像法国人那样,来点薄薯片。”
“没有,我们没有的。”
“但是菜单上说你们的薯片是手工薯片。”
“没错。”
“那,你们就不能切薄一点儿吗?”
酒保一向和蔼可亲的表情不见了。他看着我,就好像不确定我到底是书呆子学究呢还是傻瓜一个,或者也许两者兼而有之。
“手工薯片的意思是厚薯片。”
“但是你要是手工切薯片的话,就不能切薄一点儿吗?”
“我们不切的,运过来就那样。”
“所以你们不在店里切薯片?”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是说,你们称为‘手工薯片’的东西是在别的地方切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机器加工的?”
“你是地方议会的还是怎么的?”
“完全不是。我只是有点疑惑,从来都不知道‘手工’是指‘厚’,而不是‘真正由人工切’。”
“呃,现在你知道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只是没弄明白。”
我退回到自己桌子旁边,等着上菜。
就在那时,我看到他们五个全都走了进来,那个年轻护工陪着,我在维罗妮卡的车上见过这个人。路过我旁边时,那个徽章男停下来点了点头,猎鹿帽上几个徽章轻轻叮当作响。其他几个人跟在他后面。看到我时,艾德里安的儿子侧过身子,像是要离我远点,同时也离霉运远点。他们走到屋子另一边墙旁边,但并没有坐下来。护工走到吧台前,要了酒水。
我的鳕鱼和手工薯片来了,薯片是盛在一个金属罐里的,里面还包了一层报纸内衬。那个年轻人在我桌边停了下来,我当时可能在自顾自地傻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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