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19日下午2:05~4:30
蔡德贵:我查阅了您的回忆文章,涉及学外语的地方,想核实一下您学过的外语,希腊语是学过的。
季羡林:很难说学过啊!当时沾点边。
蔡德贵:您在清华听过几次,在哥廷根学过。拉丁文呢?
季羡林:在德国中学里边啊,是6年希腊文、8年拉丁文。毕业致辞都用拉丁文,不用德文。
蔡德贵:您梵文、巴利文是学完了的。还有塞尔维亚·克罗地亚文。
季羡林:沾点边。就是南斯拉夫文。
蔡德贵:还有斯拉夫语。
季羡林:斯拉夫是整个一个语系,包括很多。俄语、波兰语什么的都是。俄语学的时间不短的。在哥廷根,看过果戈里的《巡按使》。
蔡德贵:吐火罗文和德文都是不成问题的了。英文从尚实英文学社开始的吗?
季羡林:在那之前,从小学就开始了。当时印象深的,就是觉得F这个字母,像个大马蜂,中间粗,两头细。
蔡德贵:然后法文是清华上的。
季羡林:能看,没有下过功。
蔡德贵:在哥廷根学过阿拉伯文的。老师是布莱恩吗?
季羡林:阿拉伯是这样子,《古兰经》念过。是冯·素顿(Von Soden)教,有一段时间,我想把阿拉伯文做副系,当时不是三个系吗?我下定决心啊,无论如何不把学中文做副系的。我觉得那是丢人的。我在德国哥廷根时,教比较语言学的教授是克劳泽(Claude)。比较语言学在德国社科学里是非常困难的一门学问,他这人会十几种语言。有了这个基础,你才能讲比较语言。可克劳泽呢,眼睛看不见。要上课了,两个小时。那怎么办呢?他看不了稿子,就在上课前跟着讲稿念两个小时。《留德十年》说:我的博士论文,当时颇引起了一点轰动。轰动主要来自Prof.Krause(克劳泽教授)。他是一位蜚声世界的比较语言学家,是一位非凡的人物,自幼双目失明,但有惊人的记忆力,过耳不忘,像照相机那样准确无误。他能掌握几十种古今的语言,北欧几种语言,他都能说。上课前,只需别人给他念一遍讲稿,他就能几乎是一字不差地讲上两个小时。他也跟西克教授学过吐火罗语,他的大著(《西吐火罗语语法》)被公认为能够跟西克、西格灵(Siegling)、舒尔策(Schulze)的吐火罗语语法媲美。他对我的博士论文中关于语尾-mathe的一段附录,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因为据说在古希腊文中有类似的语尾,这种偶合对研究印欧语系比较语言学有突破性的意义。">这个人的记忆力跟照相机一样,你给他念一遍,两小时,只要把板书写出来,他就能站在讲台上两个小时滔滔不绝,一字不差。这就叫本领!他有天分,是个天才,他有个特点,他的脑子就像照相机一样。另外一个因素当然是后天的训练有素。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关闭小说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dd123.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