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塔尼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叛徒。两千年来它的每次叛变都是对的,但这最后一次它却错了。不过,无论是反对革命或者反对帝制,反对特派委员或者反对贵族王公,反对共和政府纸币或者反对盐税,也不论是什么人在领导战争——尼古拉·拉宾也好,弗朗索瓦·德·拉奴也好,普鲁维奥上尉和拉·加纳西夫人也好,斯托弗雷、郭克罗和勒桑特里·德·比埃勒威也好;德·罗昂先生也好,德·拉罗什雅克兰先生也好——不论他们是拥护国王,或者反对国王,归根结底布列塔尼所进行的总是同样的战争,是地方反对中央的战争。
这些古老省份是一个池塘;池里的死水最不愿意流动,吹过的风没有使它苏醒过来,反而激怒了它。菲尼斯泰尔的确是含有深意的地名,法兰西大陆到这里终止,给予人们的田野到了尽头,子孙万代的前进停止了。“立定!”海洋向大陆这样叫喊,野蛮向文明这样叫喊。每一次全国的中心巴黎发出一次压力的时候,无论是来自王室的或者来自共和政府的,无论是拥护暴君的或者是维护自由的,都是一件新奇的东西,布列塔尼立刻准备反抗。“不要骚扰我们。你们要把我们怎么样?”于是沼泽拿起了叉子,森林拿起了马枪。所有我们的一切尝试,我们在立法和教育方面的倡议、我们的百科全书、我们的哲学、我们的天才、我们的光荣,这一切到了这个野人的前面都失败了;巴祖滋的警钟威胁着法国革命,富城的旷野起来反抗我们的群情愤激的公众广场,奥-德-泼雷的钟声向卢浮的钟楼宣战了。
这是可怕的愚昧。
旺代的叛变是一场不幸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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