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日丹诺夫起身很早,他不等着仆人进来伺候,便穿好衣服到园子里去了。这个园子很大,很美,管理得非常好;几个雇工正在用铁铲铲平小径,翠绿色灌木丛中闪露出那些拿着草耙的农家姑娘的大红包头帕。涅日丹诺夫一直走到池塘跟前,水面朝雾已经消散,只是岸边一些绿荫深笼的暗处,仍然罩着一片雾气。太阳升得不高,它射下一片粉红色的光在丝一样光滑的、带铅色的、宽阔的水面上。五个木匠在木头船埠旁边忙碌地工作;一只新的、漆得很好看的小船停在那儿,轻轻地摇来摇去,在水上引起了浅浅的涟漪。少有人声,人们即使讲话也压低了声音。这一切都使人感觉到早晨,感觉到静寂,感觉到早晨工作的顺利,使人感觉到一种安排妥善的生活的秩序和规律。涅日丹诺夫突然在林荫路的转角,遇见这个秩序和规律的化身——西皮亚金本人了。
他穿了一件豌豆绿的常礼服,这种常礼服的样式和晨衣相似,还戴着一顶有条纹的便帽;他拄了一根英国的竹手杖;他那张刚刚修过的脸上容光焕发。他是出来视察自己的产业的。西皮亚金殷勤地招呼了涅日丹诺夫。
“啊哈!”他嚷道,“我看您也很年轻,也是个早起的人!(他大概想用这句不大恰当的俗话来表示他高兴涅日丹诺夫跟他一样起得很早。)八点钟我们全家一块儿在饭厅里喝早茶,十二点吃早饭;请您在上午十点教科利亚念俄语,下午两点念历史。明天五月九日是科利亚的命名日,放一天假;不过我想请您今天就上课。”
涅日丹诺夫深深地点头,可是西皮亚金却照法国的规矩告别,迅速地接连举了几次手到自己的嘴唇和鼻子上,然后灵巧地挥着手杖,吹着口哨走开了——他完全不像一位达官贵人,倒很像一个好脾气的俄国country-gentle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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