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克洛夫的客人们还在睡觉的时候,他的妹子西皮亚金夫人差人送了一封信来。在信里瓦连京娜·米哈伊洛夫娜对他讲了一些家庭琐事,并且向他要回他借去的一本书,——末了她在“又及”里顺便告诉他一段“有趣的”新闻:他的旧爱玛丽安娜爱上了家庭教师涅日丹诺夫,家庭教师也爱上了她,她,瓦连京娜·米哈伊洛夫娜并不是在传播别人的闲言闲语,她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马尔克洛夫的脸色变得像黑夜那样的阴沉……可是他不说一句话;他吩咐把书交给来人,他看见涅日丹诺夫下楼来的时候,照常向他问好,甚至把他答应过的一包基斯利亚科夫的书信给了他;不过他并不留下来陪伴涅日丹诺夫,却出去“料理事务”去了。涅日丹诺夫也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翻看刚刚拿到的这些信。那个年轻的宣传家在信里老是讲他自己,讲他紧张的活动;据他自己说,他在最近一个月里走了十一个县,到过九个县城,二十九个村子,五十三个小村庄,一个田庄和八个工厂;他在干草棚里睡了十六个夜晚,在马房里睡了一夜,甚至在牛棚里睡过一夜(他在这儿还打了括弧,标上注意符号,表示他对跳蚤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去过农民的土屋,工人的集体宿舍;他到处教训人,教诲人,散发小册子,并且匆匆忙忙地采集消息;有些他当场记录下来,有些他用最新的记忆法保留在他的记忆里;他一共写了十四封长信,二十八封短信,十八张字条(其中有四张是用铅笔写的,一张用血写的,一张是用煤烟和着水写的);他能够做到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学会照昆丁·约翰逊、斯韦尔里茨基、卡列里乌斯以及其他政论家和统计学家的榜样,有系统地支配他的时间。然后他仍旧谈到自己,谈到他的幸运;谈到他怎样而且用什么补充了傅立叶的欲望论;肯定他是第一个找到“基地”的人,说他不会“活在世界上不留一点痕迹”,说他自己也感到吃惊,他,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居然已经解决了生命和科学的一切问题,又说他要把俄国翻转过来,他甚至要“给它一个震动!”“Dixi!!”他在这一行的末尾加上这样一个字。“Dixi”这个字在基斯利亚科夫的信里用得很多,而且总是在这个字后面加两个惊叹号。在某一封信里有一首社会主义的诗,是写给一位少女的,开头是这样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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