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们前面说到的(也是资先生文章中说到的)那些典型,有两个人是不可学的。一个是谢安(谢安石),一个是陶潜(陶渊明)。谢安不可学,是学不来;陶潜不可学,是学不得。为什么学不得呢?因为当真一学,就把读书人的“安身立命之本”丢掉了。
为此,我们还得把“读书人”的来龙去脉再说一遍。
中国传统社会的读书人,是由“士”演变而来的,而“士”的前身则是“巫”。巫,是原始社会的“高级知识分子”,是那个时代最有文化的人,也是很管事的人,是社会的栋梁,要参与部落大事之决策的。因此,如果说原始社会也有“官”的话,巫就是最早的官之一(范文澜先生就说中国文化有两个传统,一个是史官文化,一个是巫官文化)。可见读书人之与官,从祖上起就有“血缘关系”。
进入国家时代(也就是阶级社会)以后,巫就变成了士。士在这个时代,是属于贵族阶级的。西周封建(封土建国之封建)时期,贵族有四等。第一等是天子,他有“天下”。第二等是诸侯,他们有“国”。第三等是卿和大夫,他们有“家”。第四等就是士,他们没有“家国”只有“身”,但毕竟不像庶人那样“身不由己”,所以仍是贵族。
士包括文士和武士。大约文士由原始社会的巫祝演变而来,武士由原始社会的战士演变而来,但不论文士、武士,都是贵族。因为是贵族,所以,他们成年时和天子、诸侯、大夫一样,也要举行成人礼,戴上象征治权的“缁冠”、象征兵权的“皮弁”和象征祀权的“爵弁”(爵读如雀,爵弁也叫雀弁)。“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可见士是有资格也有义务参与国家大事的,只不过这种参与之于天子、诸侯、大夫,主要意味着权利,对于士而言则主要意味着义务。但有此义务也很荣耀,所以“冠”之于“士”,便有非同小可的意义,应视为生命的一部分(君子死,冠不免)。孔子的忠实信徒子路在公元前480年的卫国内乱中,宁肯被人砍成肉泥,也要双手系着冠缨,就因为珍惜参与国家大事的资格和义务。子路是典型的“士”。他的理念,也是后来许多读书人的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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