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离合器有点难踩。”德兰尼歉意地说道,这时信号灯亮了,这辆老旧的福特车颠簸着穿过了十字路口。
凡是个头脑清醒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样的天气出门的。“只要雨刮刷能用,”卢卡斯说道,“我觉得就没事。”
“好吧,那是另一码事了,”德兰尼笑着说,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刷极力而艰难地舞动着与瓢泼的暴雨做着抗争。“我1939年的时候就想换掉它们了。”
车轮涉过几英尺深的泥潭,暴雨倾注在车子破旧的引擎盖和车顶上。新泽西的秋天总是电闪雷鸣的,而卢卡斯唯一希望的就是德兰尼的这辆破车可以支撑他们从迪克斯堡打个来回——四十英里的路程——不要中途坏掉。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还是有些担忧的。
“我还是不懂这件事为什么非今天做不可,”德兰尼抱怨着,“取走胶卷的是军队派来的情报员,不是吗?”
“是啊,”卢卡斯回答,“我刚到莫色尔大街,他们就来了。”
“所以他们为什么不再那样送回来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因为胶片已经洗出来了。”
“你觉不觉得事情这么紧急,可能和昨天体育馆发生的事有关?”
卢卡斯耸了耸肩。“我只知道是命令。拿到胶卷后看一遍,如果发现更多信息尽快递交报告。”
“但你现在不是在军队里,你不需要听从指令啊。”
“你去跟麦克米伦说去。”
“知道你的手臂被那疯子割伤以后,他有没有至少给你颁个紫心勋章什么的?”
“他只是在听说爱因斯坦教授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
“就这些?”
“就这些。”
“炮灰,”德兰尼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们了,炮灰。”
如果他们是炮灰的话,那么沃利·格雷格这样无辜的局外人又算什么呢?卢卡斯昨晚在一身冷汗中惊醒,在梦中格雷格拿着一个特别的弯刀砍向他,他尖叫着。格雷格的脑袋像一个烂了的南瓜,从他的嘴里,不,应该说那是一条扭曲的裂缝,透过他破碎、发黑的牙齿中间,喊出那句阿拉伯诅咒:“下贱人种该死!”卡普托太太不得不用钥匙打开门,将他从噩梦中叫醒。尽管他一再地道歉,但第二天早晨他还是看见小艾米流露出不安的神色。南边的天空电闪雷鸣,闪电就像碎裂的玻璃般不断闪现,轰隆隆的雷声,让整个车的底盘也震颤了一下。卢卡斯透过雾蒙蒙的窗子望向外面,天空呈现一种令人生厌的灰色,甚至还有些发绿,就好似他们的车正在季风中穿行。手臂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刺痛,他在车里每动一下都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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