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朝他们家走去。还没到阿拉丁小店的拐角,我心里就开始升腾起一种巨大的喜悦。当我冲着一只在炎热七月躲在阴凉角落里打盹儿的猫微笑时,我问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想到直接去他们家。肚子左上角的疼痛缓和了许多,双腿乏力和后背疲乏的感觉也消失了。然而越接近他们家,在那里见不到她的恐惧也就越大,我的心因此跳得更快了。我对她说什么?如果碰上她的母亲我要说什么?一时间我想要回去拿我们的儿童自行车。但一见到彼此我俩都会明白无需找什么借口。我像一个幽灵那样走进了库于鲁·鲍斯坦街上的那栋小公寓楼,像在梦游那样走上二楼,摁,响了门铃。请好奇的参观者也摁响你们面前的门铃,这个发出鸟鸣声的门铃那些年在土耳其极为流行。请你们想像一下我也听到了铃声,同时我的心在挣扎,就像一只卡在喉咙里的小鸟那样。
开门的是她母亲,像在阴暗的楼道里看见一个疲惫的陌生人或是不请自来的小贩那样,刹那间她皱了皱眉头。随后她认出了我,脸上露出了笑容。从她的笑容里我得到了希望,腹部的疼痛也因此稍微减轻了一些。
“啊,凯末尔先生,请进!”
“内希贝姑妈,我路过这里过来看看。”我像广播剧场里一个率直的邻居小伙子那样说道。“前天我发现芙颂不在店里干了。她也一直没去找我,我有点担心。我们的姑娘高考考得怎么样?”
“唉,凯末尔先生,我亲爱的孩子,进来我们好好聊聊。”
我甚至没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就一步步走进了屋里。尽管她们是亲戚,尽管她们之间还有那么多裁缝和雇主的交情,但母亲连一次都没有来过后街上这套阴暗的房子。我看见了带套子的沙发、桌子、餐具柜、餐具柜里的一个糖罐和一套水晶茶具、电视机上面的一只睡觉的小狗摆设……所有这些物件都是美好的,因为最终它们为那个叫芙颂的人作出过贡献。在房间的一角我看见了一把裁缝剪刀、一些布头、各种颜色的线团、大头针和一件正在缝制的衣服。可见内希贝姑妈在干活。芙颂在家吗?大概不在,然而女人那种期待一个东西的善于讨价还价和精明的样子给了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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