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主珣迁汴以后,曾遣使告达宋廷,且督催岁币。宁宗召辅臣会议,或主张绝金,或仍主和金,这是宋人故智。起居舍人真德秀,上疏请绝岁币,图自治,略云:
女真以鞑靼侵陵,徙巢于汴,此吾国之至忧也。盖鞑靼之图灭女真,犹猎师之志在得鹿,鹿之所走,猎必从之,既能越三关之阻以攻燕,岂不能绝黄河之水以趋汴?使鞑靼遂能如刘聪、石勒之盗有中原,则疆场相望,便为邻国,固非我之利也。或如耶律德光之不能即安中土,则奸雄必得投隙而取之,尤非我之福也。今当乘虏之将亡,亟图自立之谋,不可幸虏之未安,姑为自安之计也。夫用忠贤,修政事,屈群策,收众心者,自立之本。训兵戎,择将帅,缮城池,饬戍守者,自立之具。以忍耻和戎为福,以息兵忘战为常,积安边之金缯,饰行人之玉帛,女真尚存,则用之女真,强敌更生,则施之强敌,此苟安之计也。陛下不以自立为规模,则国势日削,人心日偷,虽弱虏仅存,不能无外忧。盖安危存亡,皆所自取。若失当事变方兴之日,而示之以可侮之形,是堂上召兵,户内延敌也。微臣区区,窃所深虑,愿陛下详察。
宁宗得此疏后,遂罢金岁币。夏主李安全已殁,族子遵顼继立,贻书蜀中,请夹攻金人,同复故土。蜀臣以闻,宋廷不报。嗣复遣使贺金廷正旦,刑部侍郎刘钥等及太学诸生上章谏阻,亦皆不答。既而命真德秀为江东转运副使,德秀陛辞,奏陈五事:
(一)宗社之耻不可忘。(二)比邻之盗不可轻。指鞑靼及山东二寇。(三)幸安之谋不可恃。(四)导谀之言不可听。(五)至公之论不可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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