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居然收到一张明信片,是个小姑娘慕名寄来的。陶渊明说: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这很是我生活的写照。所以心下不免有些欣喜。谁知,第二日小姑娘就向我索复信一通。我顾左右而言他。小姑娘怒了,不再理我。
我有好些年不写信了。读大学时,信倒是比现在给单位写的日报还多。和我通信最多的有两位,一位是梅,一位是陈。梅是书简往还,陈是手机短讯。
陈颇喜周作人,因为喜欢周作人,顺带着喜欢废名。他始终把废名叫冯文炳。大概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不想同别人分享他的称呼,所以才拣别人不常叫的叫。渐渐地,我也染上了这陋习,一次在日志里大侃梁启超,满篇都是“任公如何如何”,就有人板着脸讥讽我:“请问,你跟梁启超很熟吗?”
陈是个不大靠谱的人。我是个喜欢背后议论人的小人。我在别的朋友面前,总说陈大不靠谱,乃至写文章谈到陈,就把“大不”两字调个位置,说他“不大”靠谱,也算是给昔日的朋友留面子了。陈在网络上看到我的文章,但当面我们谁都不提,这也算他给我留面子吧。
我曾在郑州郊区寄居过一段时间,后来把那段时光写成了瓦尔登湖般的生活。其实当时并不是我一个人在,陈也在。但我是偷懒的人,为了行文方便,常常把现实处理一下,陈就被我处理掉了。那篇文章他定当读过吧,但他也从未当我面谈及过。即便谈了,我也不怕。背后黑人的事儿我做过太多,这点胆量还是有的。一个人没有了肚量,再没有点胆量,还怎么混下去呢。
陈追女人总失败,在外工作也失败。后来回到老家,居然找到个漂亮姑娘,迅速结婚了。那姑娘还不是花瓶,做事麻利,说话稳妥,这实在是妙不可解的事情。陈结婚时给我发了短信,我在北京,没回去。一年后他有孩子,请我取名,我依据《庄子·逍遥游》给他儿子取了陈徙南的名,自以为品格奇高。他却说像黑社会,央我再取。我便随手翻《周易》,谁知翻出一个品格更高的名字来——陈拯马。《周易·涣卦》:用拯马壮,吉。他到底还是没采纳,恐怕是担心儿子将来变成兽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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