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佳
姐姐,你不仁休怪我也不义
曾经有种异军突起的研究结果,人类的精神力量有各自固定的生物曲线,倘若画得形神皆备的话,活生生一根正弦函数,有起有伏,峰回路转。这个理论令我不屑一顾,因为我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以来,考试成绩未曾波浪过一次,在及格线上舍弃徘徊,义无反顾平行到底。偶尔有一两次颠簸,其核心力量也是由于作弊。以上实例使我清醒地认识到,地心引力就算子虚乌有,那么零分引力是铁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铁一般的存在,听说硫酸也能腐蚀这众志成城的金属,姐姐就是浓度达到99%的H2SO4。
这肤浅的化学知识更让我刻骨铭心了一辈子,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坚硬外壳,也有属于自己的硫酸,稍不留神就毁了生活的容。
姐姐向我宣布她有辛迪·克劳馥的美丽,可我发出几声尖厉的惨叫,并告诉她假如克劳馥睡着会磨牙的话,那么她们两人才算有了共同点,姐姐的面相立刻就很狰狞。我知道她十分想强迫我服下七步断魂追命散,可惜她身边居家必备的良药只是珍珠养颜丸和太太口服液。
我们姐弟这种接近可怕的抬杠每日都不失时机地爆发。比方,姐姐以比较师长的姿态替我恶补古文知识来应付联考,她施施然讲到古时女子往往无名字,嫁人后随夫姓,若丈夫姓王,自己姓李,则称之为“王李氏”。我异常严肃地指出她讲座中的疑点和值得商榷之处,倘使丈夫姓窦,自己姓牛,岂不人称该女子为“斗牛士”?更值得忧虑的是,丈夫姓西,自己姓洪,那被称作“西红柿”岂非颇为不雅?
于是姐姐拂袖而去。我偶尔会承认她睫毛的确很长,或者她低头时那一抹雪白的鼻梁没准儿会秀气一下,或者她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差强人意勉为其难地添了优雅的气质,然而这一切都在她略略生气时发生。我之所以这么说,已经非常虚怀若谷,因为她誓死认为我的长发不比稻草多一些光泽,她更一口咬定我的笑容只可以用“邪魔外道”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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