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又做梦了。
梦见数也数不清的钱从开了的“天眼”中飘落下来。那些抢钱的人都被钱埋葬了。梦见大表哥依然打着瞌睡。
我以前做过这样奇怪的梦。
早上起来,头痛欲裂。每当这种时候,就有什么把我和村子联系起来的事情要发生了。我把一个预定的采访推迟了一天,到办公室守着电话机坐了下来。刚抽完两支烟,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律师打来的。
大概是我的声音像我难看的脸色一样吧。
律师问:“怎么了?”
“头痛啊。”
“老兄,你怎么那么心事重重啊”,几次接触下来,我和律师已是比较近乎的朋友了。“当事人也没有你心情沉重啊!”
“我要是当事人也就不会那么沉重了。”
“看了材料,我想力争个监外执行还是有把握的。农民嘛,没有什么影响的。”
“是啊,也不能再怎么样了,农民嘛。红也罢,黑也罢,都是种地吃饭。”
“你太沉重了。”
“哪个来告诉我一个不沉重的办法吧。”
“来当律师,当三年,你就觉得过于沉重也没多大意思,于事于世无补的呀!”
放下电话,我想梦中预兆的事完了,头痛也轻一些了。其实我也不是个事事处处都显得那么沉重的人,只是这么多年来,故乡村子发生的事情都不是叫人轻松的事情。
想到街上逛逛去了。想到文化宫去打打桥牌,或者找几盘录像带回家放一放。一句话,轻松一下。
正穿外套,办公室的门响了。好像是被敲响了。敲门声很轻,很犹疑。我叫进来,却没人进来。
“哪家的孩子吧。”同事说。
“不是小孩。”拉开门果然不是小孩。我虽有所预料,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勒珍。“老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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