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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序言 演员是一种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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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还在襁褓时期,列夫·托尔斯泰就已经认识到自己在世界的存在。他记得,自己在襁褓中是如何地不舒服,多想伸出手来,向那些将他捆绑起来的人们大声呼喊,完全不需要这样做。“这是我生活中的第一个,也是最强烈的印象。我难以忘怀的并不是我的喊声,也不是痛苦,而是错综复杂的感受。我要自由;自由不妨碍任何人。我痛苦极了”。

毫无疑问,婴儿是在用老年托尔斯泰的声音在呐喊。与其说“充满矛盾”的印象与现实精神生活的对应事实重要,不如说是艺术家意识改变的事实重要。在情感记忆的深处,作家发现了命运的原始形态。他发现了未来生活的“最高任务”,甚至生活的“贯串行为”,就像他的追随者康斯坦丁·谢尔盖维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在评论列夫·托尔斯泰回忆录时所强调的那样。

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艺术自白中,在《我的艺术生涯》一书中的前几页,我们可以读到他对自己“襁褓”时期的回忆,以及保留在“体系”的创建者记忆中最强烈的孩提印象。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回忆起某一个家庭戏剧的早场戏。当3— 4岁的柯斯佳·阿列克谢耶夫穿上皮袄,戴上毛皮帽,站在舞台中间的情景。小男孩需要表演冬天的情景。大胡子、小胡子是粘上去的。整个表演留下了终生的记忆:“当在舞台上茫然地无所事事时,我就已经不知不觉地感觉到一种不自在,并且从那时起至今,在舞台上我还是最怕这种感觉。”

在舞台上“茫然地无所事事”。这样的初始问题,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不止一次地先是自问,然后向现代和未来的戏剧提出了这个问题。体系深奥的目的,它隐秘的个人源泉就是逃避“充满矛盾”的感觉,找到有机创作的幸福,解决狄德罗提出的无尽无休的“关于演员的奇谈怪论”。在《演员自我修养》一书中的第二部分,在“最后的谈话”中,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写道:“我们自出生就有创作的才能,内心就有这样的一个体系。创作是我们的自然需求。但好像根据体系,我们是不应当会创作的。令人奇怪的是,当我们来到舞台上,我们却丢失了天性赋予我们的东西,我们开始装相、佯装、做作表演。”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称那些将演员推向匠艺、伪装和做作表演之路的原因为“程式化和谎言。这一切隐藏在戏剧表演中、戏剧总体结构中,隐藏在强加给我们的别人的话语和艺术家的影响中,导演的舞台调度、布景和美术家的服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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