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不时离开那不勒斯去出差,离开把我和她房间隔开的那几道台阶,离开小花园和大路。在那些时刻,我会舒一口气,我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穿上优雅的衣服,甚至是我生完孩子之后遗留的一丝跛足的痕迹,也成了一种与众不同的特点。尽管我经常讽刺那些文人和艺术家的种种表现,但对当时的我来说,所有和出版、电影、电视以及任何与艺术沾边的事儿,都是充满想象的风景,我都愿意投入其中。我去参加那些浮夸的研讨会和笔会,各种大型演出、展览、电影还有作品推广会。我喜欢参与其中,当我坐在前排那些预留的位子上和那些名流一起很舒适地欣赏节目时,我觉得非常有面子。莉拉一直生活在她的恐惧里,她从来都没有可以让她散心的事儿。有一次我受邀去圣卡罗剧院看一场歌剧——那是个非常神奇的地方,我自己从来都没进去过,我坚持要带她去,但她不想去,后来我说服卡门陪我去。分散注意力——假如可以这样说的话,已经成了另一个让她痛苦的原因。这是一种新的痛苦,就像解药一样作用于她,她变得很有决心,充满斗志,就像一个知道自己要淹死的人,但还是摆动着胳膊和腿想浮上水面。
有一天晚上,我得知她儿子又开始吸毒。她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告诉恩佐,就去斯特凡诺家里找她儿子了。那是新城区的房子,也是她十几年前结婚后住的地方。但她没找到儿子:詹纳罗和父亲吵架了,已经搬到他舅舅里诺家里去了。斯特凡诺和玛丽莎对她都充满了敌意,他们现在已经生活在一起了,之前那个英俊的男人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他非常苍白,身上穿的衣服好像大了两个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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