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驾车驶上海湾大桥。现在我们正离开市区,汽车行驶在大桥底层,此时,从两侧的钢筋支架问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只是左边的伯克利和右边的奥克兰——那个格特鲁德·斯泰因声称并不存在的地方。汽车进市区时要走大桥上层,那时你能看到旧金山的市区从右边的金门大桥伸展开去。绵延在山脊之上,又轻盈地探人海湾,看着这一番景致,会让你联想到你见过的每一道伸向远方的彩虹在天际消失,想到曾经有过的每一个翩翩起舞的梦境飘逝而去。这是旧金山又一个可以感到自负的地方:一旦你离开它,就会觉得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欣赏,也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令你怀念。
在这座蓝灰色大桥的中段,我们的车穿过一条贯通耶巴布埃纳岛顶部的隧道。等我们从隧道的另一端出来时,俯瞰脚下,仍是颜色发灰的海水。
“你还记得外祖父吗?”鲍比问我,他的右手腕随意地搭在方向盘顶部。
我正在欣赏窗外的景色,阳光掠过远处的水面,水面上泛起银色的波光。
“记得一点儿,”我搜寻着儿时的记忆回答道,“他过去常坐的椅子,他的膝盖,还有他的手,他会伸出手来俯身拍拍我的头,或是给我一枚闪亮的半美元硬币。”
我侧过身来,看着坐在旁边的表哥。
“我一点儿也记不得外祖父长什么样了,除了他的那些照片留给我的印象之外,我自己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有一次我们过桥时,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鲍比的眼神好像移到了远方,“他的两个朋友,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就死在这儿,”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大桥。
“那是1937年,离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还有四年。他们在这儿修桥,负责给桥墩浇注水泥。这些桥墩是用来固定整座大桥的。你知道吗?这是有史以来人类修建的最长的桥。每个需要工作的人都想来这儿打工。干活的时候,监工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而且一句抱怨的话也不敢说;只要你还想干下去,就得这么做。有一天,他们正在灌水泥的时候出事了。他们站在上面干活的那个脚手架塌了;也可能是一个人不小心滑下去之后,另一个人想抓住他,结果两个人一起掉了下去。没有人知道,要不就是他们知道了但不说,总之,他们俩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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