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但是云层依然低沉阴暗,尽管刚刚下午三点,但是白昼却已变成黑夜。医院下面街道上过往的汽车头灯在阴沉的薄雾中射出怪诞的昏黄亮光。在通往停车场的小道尽头,有个人从阴影中冲了出来。我猛地踩下刹车。他的脸愤怒得扭曲变形,他冲着我晃着拳头,张着嘴不出声地咒骂。我怀疑他是个病人,或者只是个大发雷霆的正常人。
在我驱车返回波特兰的途中,我想着艾略特·温斯顿,在其后的几天里,每当我听到或读到的什么东西在我头脑里触发起一连串听起来相似的字句时,我都会想起他。有一次,与另一位律师共进午餐时,我大声地说了出来。我说了“吃”这个字,然后听见我自己在说:“织……吱……诗。”
“你有没有这样做过?”我问道,对我刚才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好笑,“听着字音,把它们串成押韵的词说出来?”他说他没有做过,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一个念头接着一个念头。
“这是诗歌的基本原则,不是吗?语音,韵律。”我又想起了别的什么事。
“在自纸黑字写下来之前,这是帮助人们记住所说内容的一个办法。”
他没有表示异议,但也并不在意。我们是在讨论一个法律问题,法律里是没有什么诗情画意的。
在随后的几个星期里,我几乎没有时间做任何其他事情。我一个审判接着一个审判,要不是搜寻杀害卡尔文·杰弗里斯凶手的报道一直是头版新闻的话,我也许根本不会想起艾略特。我无论何时想起那次谋杀,有关艾略特的情况——他的一句话,一个手势,他那令人吃惊的目光尖锐的凝视——就会闪过我的眼前。他们两个人——一个死了,另一个活着,但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成了我心中永远解不开的链环:一个善和恶,理智和疯狂的两面不同的形象,而我自己的同情心完全在精神错乱者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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