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弗吉尼亚州里士满市
大西洋上空密布的云层,有如一条又脏又乱的床单。我望着那些云,知道要是有朝一日,能进行大脑对心的控制力测试,自己的测试结果很可能惨不忍睹。人心何其微妙。不过,虽然很难确切地说出心到底是什么,但如果把我战争的开始和结束比作一个括号的话,那么至少,心肯定是这个括号的溢出之物,即逝去的生命——这逝去的生命消失在了尼尼微弥漫的沙尘里,连回忆也没有剩下;这逝去的生命尚未成熟,非常脆弱,没等追溯到记忆深处,就已经支离破碎了。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但家同样抽象得难以想象,而比想象家更难的,是忘记那最后一片弧形的沙漠——好的一部分我,化为无数沙粒中的一粒,永远留在了那里;比想象家更难的,是忘记饱经风浪侵蚀的石头彻底风化了,最后化为淤泥,沉淀在某处河口或你唯一记得的城市的某条河河底。
都说剩下的是历史,但我要说,那是放屁。剩下的只是想象,或者什么也不是——毫无疑问。因为这个世上,人们创造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被摧毁、抹除,比如编好的绳子还能被拆成一股股的线。要是有条渡船需要这条绳子做导绳,以到达对岸,那么必须得有人想出法子,把一股股的线重新编成绳子,否则,很多人就会落入必经的河里,溺水身亡。但经过一段时间后,我现在终于接受了:剩下的就是历史。
宽恕却截然不同,没有任何“模式”。一群年轻人耷拉着肩膀,坐在包租的飞机上。他们中间的一些座位空着。那群年轻人不知悲伤为何物,也不会想,要是上帝正在看着我们,在他眼里,呼呼大睡的我们可能就像一堆布匹,正被运往一千所空荡荡的房子,用来遮盖那些房子里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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