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早晨。迅速地喝可口可乐。打了个嗝。匆忙剃须。他穿上普通衣服,外加高翻领毛衣,显得气派一些。照最后一次镜子。他从一只红鼻孔拔出一根黑毛。
这一天头一件令人失望的事发生在七点整,在他们约会的地点(邮政局广场)。他发现有三个年轻的运动员陪着她,分别叫做杰克、吉克和雅克。在第四本相册最新的几张照片里的一张上面,他曾看见过这几张古铜色的面孔围着她龇牙咧嘴地笑。在注意到他气得喉结动个不停的时候,她快活地说,也许他毕竟不会在意跟他们一起玩吧,“因为我们要爬山到夏季里开动运行的唯一缆车那里,如果你不习惯的话,那还真够你爬的。”雅克露出一口白牙,半搂着活泼的少女,悄声地对她说,那位先生应该换一双更结实的粗皮鞋,可是休反驳道,在美国随便穿什么旧鞋子都可以长途跋涉,甚至是旅游鞋。“我们希望,”阿尔曼达说,“我们能诱使你学习滑雪:我们的一切滑雪用具都保存在山上,由那里的管理人员保管,他一定能找出适合你用的来。上五次课,你就能学会有节奏地拐弯了,你行吗,珀西?我看你还需要一件毛风雪大衣,这里是海拔两千英尺,可能还是夏天,但是到了超过九千英尺的地方,你会发现那里是极地环境。”“小姑娘说得对,”雅克说道,装出十分赞赏的样子,还拍拍她的肩膀。“从容地走四十分钟,”孪生兄弟中的一位说,“使身体柔软,好爬后面的山坡。”
很快就看出来了,休将无法跟上他们到达四千英尺线,赶上在维特北部乘缆车。原先所说的“漫步”变成了急速的疾走,比他在佛蒙特和新罕布什尔州经历过的学校野炊要艰难得多。小道起伏不断,上坡很陡,下坡很滑,又爬了几个大陡坡,顺着下一座山的山边走,旧车辙、石头、树根到处可见。阿尔曼达轻松地跟在轻松的雅克后面,休浑身发热,狼狈不堪,在阿尔曼达的金色圆发髻后面奋力挣扎前行。英国孪生兄弟殿后。如果步伐稍微悠闲一点,休也许就能完成这次简单的爬山活动,可是他那些无心无肺的伙伴们却毫不留情,只顾拼命使劲往前赶,爬坡时几乎是一路跳跃而上,下坡时则是兴高采烈地一路滑行而下,休伸开双臂,做出恳求的姿态,算是与大家协商。有人递给他拐棍,他拒不借用,但是经过二十分钟的折磨之后,他终于请求大家停下来喘口气。令他深感失望的是,当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时,陪伴他的不是阿尔曼达,而是杰克和吉克。他低着头,气喘吁吁,鼻尖上悬着一滴珍珠般的汗水。孪生兄弟不爱说话,此时站在比他略高的小道上,双手叉腰,默不出声地相互交换眼色。他感到他们的同情心正在消失,于是请他们继续前行,他将随后跟上。他们走了之后,他等了一会儿,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回村里。在两片树林之间的一个地点,他再次停下来休息,这一次是在一个了无遮拦的悬崖上,那里有一条长凳,虽然没有眼睛,但仿佛充满渴望地面对着一片绝妙的景色。当他坐在那里抽烟的时候,他发现与他同行的那一群人已经在他上面很高的地方,蓝色的,灰色的,粉红的,红色的,正从一处峭壁上向他挥手。他挥手表示回应后,继续他的沉闷撤退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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