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上一讲指出,令人不安的二重性使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人物栩栩如生又无所适从。这种二重性促使拉斯科尔尼科夫的朋友在谈到《罪与罚》的主人公时说道:
“真的好像在他身上有两种对立的性格轮番显现。”
如果对立的性格只是轮番显现,那还算好。但我们发现它们经常同时显现。我们看到诸多矛盾的一时之兴,每当其中一种衰竭,可以说被其自身的表达和表现所贬低所困顿,于是便让位于与之相反的一时之兴。主人公没有比他刚刚过分发泄其恨时更接近其爱,没有比他刚刚过分夸大其爱时更接近其恨。
我们发现每个人物性格尤其女性对自身前后不一的变化有一种惶惶然的预感。害怕不能长久保持同一种情绪和同一种决心,往往促使他们唐突地采取令人困惑的举动。《群魔》中的莉莎说:
“很久以来我就知道我的决心坚持不到一分钟,所以我当机立断。”
我打算今天探讨一下这种奇特的二重性所产生的后果,但首先想跟大家讨论这种二重性是实际存在的,还是只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凭空想像的?现实给他提供这方面的范例了吗?他观察过有关的人性呢,还是耽于幻想?
奥斯卡·王尔德在《主旨》《莎乐美》等;诗集《里丁监狱之歌》。">中写道:“自然是艺术品的写照。”这个逆理悖论,他津津乐道,几次用似是而非的旁敲侧击加以阐述,概括起来说:“你们注意到了吧,曾几何时,自然开始像柯罗的风景画了。”
他想说什么呢?无非是说,我们平时以约定俗成的方式看待自然,我们在自然中识别的正是艺术品教我们鉴赏的。一旦某个艺术家在其作品中显露和表达个人的视觉图景,他向我们提供的自然新面貌,开始使我们感到离谱儿,不真挚,几乎奇形怪状;继而我们很快习惯以这种新艺术品的眼光观看自然了,我们在自然中识别了画家向我们指出的东西。就这样,对具有崭新和不同眼光的人来说,自然好像是艺术品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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