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雨下了有半个多月,终于放晴了。这一天,萧衍走出草庐,来到父亲的陵地。他已经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他脱去宽大的孝服,开始练拳,不一会儿就大汗淋漓。
忽然,从附近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几个年轻女子追逐着,无所顾忌地打闹着,一直向这边跑来。萧衍上身只穿着小衣,且又来不及退出,赶紧藏到一尊石马后面,穿好外套,那几个女子就已经到了萧顺之陵地。萧衍是退也退不出,躲也躲不及了。
离开村子,离开各自的家,在这片舒展的天空下,这五个出门采蕨的女子似乎早就有一种约定:今天一定要好好地疯一疯,闹一闹,管他什么三从四德,管它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人生就像裹着的小脚,难得趁着没有管束放它一放。这五个女子大的二十五六,小的十三四五,她们将野花胡乱地插在头上,将树枝做成花环套在脖子上,她们先是玩一种叫“赶羊”游戏,玩着玩着,规矩被打乱了,有人不依,有人坚持,于是就闹了起来。闹也不是真闹,成心要发泄一番,放肆一回,于是就你挠我一下,我挠你一下,于是就有了笑声一片,闹声一片。
陈庆之到村子里打油去了,没有人前去阻止她们的嬉笑打闹。萧衍已无退路,他知道,他一旦从石马背后走出来,那几个女子一定会发出一阵惊叫,随即仓惶逃去。他不想惊扰她们,于是就只好成了一个无奈的偷窥者。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异性了,这五位女子胖瘦不一,年龄各异,但却是一样的活泼,一样的野性,就像这春天的野草,任性地长着,全无节制。
她们疯够了,就瘫了一般在草地或坐或躺,一点看相也没有,若是在家里,不被公婆骂死或被丈夫狠扁一顿才怪。但在这片山坡上,在这片草地上,她们就这么躺着,全无规矩,全无看相。有人将手帕铺在地上,摆上从家里带来的零食,于是,其他几个也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糕点或是果蔬,只有最小的那一位什么也没带,大家逗她说:“你就只会吃白食,每回都是这样。”最小的那一位就说:“看你小气的,人家还懒得吃你的呢,爹娘这几天没在家,我不是在吃百家饭吗。”老二说:“你不能学着自己做?”最小的就伸出手,说:“瞧我这双手,它能下厨,它能做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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