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Thief of Time,时间的贼,在古昔悠长的时间之中遂行偷盗,或直接说是窃取时间的人。
这真是个蛮好听蛮浪漫甚至颇让人向往的名字,书里席勒曼有解释,这其实就是所谓的陶罐猎人,那些悍然非法侵入并挖掘纳瓦霍人遗址的家伙,当然,陶罐不过是纳瓦霍人所有物中最醒目、最大件、也最富表现性(比方说陶罐里面绘图的丰硕工艺学、史学乃至于美学价值)的一种,偷窃或该说洗劫的包含一切死者之物,其中最极致的便是死者自身的朽骨,因此,时间的贼比起陶罐猎人无疑是比较完整也比较准确的称谓——潜入时间之中,尤其是已然由死亡所统治的遗忘时间,由那儿携回的实物,便不仅仅是那个肉眼可见的实体而已,这里头还多了很多抵抗时间的记忆刻痕,让它直接地化成为某种时间之谜。
这样的犯罪于是变得有气质起来了,由夜黑风高的偷鸡摸狗连缀上人类亘古的想像或说抑止不住的渴望,这马上让我们想到很多,古往今来东方西方,其中最美丽的可能是但丁《神曲》,博尔赫斯不方便明言但隐约泄露人类最好的诗剧,那里,但丁的第一段旅程就是地府,遗忘的亡灵之地。人的寿命太短,而且嘴里能讲比诸心中能想乃至于整个身体所能感知的、所曾感知的少太多了,于是每个死者遂都包藏了秘密,都有遗憾的未尽之言未尽之志,如同殉葬的宝石,在沉睡的地底、骸骨架里,一只不肯闭上眼睛般孤寂闪着寒光。
《神曲》中但丁没携回实物,惟一留存下来的实物是他把无尽的悲伤写成的这部《神曲》,因此,就行为本身,时间的贼可能更让我们想到的是比方说威尔斯的科幻名著《时间机器》,那个潜入时间的旅行者携回了一朵花作为“信物”,信物是博尔赫斯的用词:“……创作的背后,就有历代有情人们共同参与的、古老的创造,索要一枝花作为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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