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流沙河在“文革”十年浩劫中,有一段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他那辛辣、幽默,浅白之中透出酸涩的诗篇,在地下诗歌中可谓独树一帜。
流沙河,1931年生于四川省舍堂县城关。解放前在四川大学读过书。1957年因为在《星星》诗刊,发表散文诗《草木篇》一举成为全国知名人士,并由此成为“右派”。“被一个人误解了,这是麻烦,被许多人误解了,这是悲剧。”(流沙河语)流沙河从此销声匿迹了20年。
“文革”一开始,在点名批判廖沫沙时,流沙河就被押回原籍劳动改造。回到金堂县城吴镇的第一天,他就到镇北一家木器店去当锯匠,以养活自己。锯匠在四川叫“解匠”,用大锯将圆木锯成板。干此活须身强体壮,流沙河却骨瘦如柴。他干活的连手姓罗,是一字不识的农民,对流沙河极好。当时是计件工资,为了不连累这位罗师傅,流沙河只有拼命苦干。一天工作下来,锯子一丢,浑身瘫软,须歇息很久,才能慢慢站起,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家去。这样的活一直干了六年。流沙河用诗记述了这种生活。
纸窗亮,负儿去工场。
赤脚裸身锯大木,音韵铿锵,节奏悠扬。
爱他铁齿有情,养我一家四口;
恨他铁齿无情,啃我壮年时光。
啃完春,啃完夏,晚归忽闻桂花香。
屈指今夜中秋节,叫贤妻快来窗前看月亮,
妻说月亮果然好,明晨又该洗衣裳,
不如早上床!——
《故园九咏》中秋
要说流沙河就必须说说他的妻子。就在流沙河被押回原籍劳动改造三个月后,她抛弃了自己的工作,从成都赶到金堂,嫁给了流沙河,从此一同被打入生活底层,饱受人世酸辛,辛苦劳作,连做赏“月色”对她也成了奢侈品。她就是流沙河在《梦西安》一诗中所写的那个少女:“在华清池畔,一位少女含笑走到我的面前。她欲语又无言,悄悄一叹,九年后终于作了我的妻子,该怎样感谢你啊,西安!”两人在七夕结了婚。“秋虫唱,夜茫茫,人间牛女可笑太匆忙……骊山下,勿相忘,悲酸万种此夕化为糖。忽听邻鸡争报晓,语切切,泪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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