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团的各位先生女士们,”费立兹·亚当斯站在十二张折叠椅前说道,“我不是要发表长篇大论。在你们之前为他的性命受到审判的是约瑟夫·科瓦柴克,他是在上星期六,七月五日,下午流浪到你们优美的小村庄来,到这里不到一小时,遗留下来的却是你们永远不会忘怀的悲剧——芬妮·亚当斯婶婶被谋害的尸体,一位好邻居、辛居隅的捐助人,来自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并且是世界知名的人士。
“摊在你们面前的问题是:约瑟夫·科瓦柴克是否是有意识地,恶意设想地,以及在执行犯罪的过程中,拿起属于死者的火钳,用它狠狠地敲击她的头部以致她于死?
“民众认为是约瑟夫·科瓦柴克如此这般谋害了芬妮·亚当斯而且他的罪行是可加以证明的……”
当亚当斯继续勾勒出“民众的”证明的架构时,约翰尼注视着他陪审团同伴们的脸孔。他们以无畏的强度聆听着,每三个字点一下头。即使是凯文·华特斯那茫然的五官也稍稍印上了智慧。
约瑟夫·科瓦柴克努力地跟上费立兹·亚当斯的英文才不致成为一个全然的旁观者。他浓密的眉毛显得很痛苦,淤血的嘴唇费力地向后翻在可怜的牙齿上。等到亚当斯坐下来而安迪·韦斯特站起来时,一抹快乐的表情才轻轻掠过科瓦柴克的脸庞。
年老的韦斯特法官开口:“当一个人面对审判,法律上说他不需要去证明他并没有犯罪,而是民众要证明他有。换句话说,如众所周知,一个人应被视为是清白无辜的,除非等到毫无任何合理的怀疑地被证明有罪。证明的重责大任是在民众,而证明并不是一种信念,例如信仰全能的上帝或是关于政治的意见。证明是一种事实……我们并不试图要使我们成为百合般的纯洁天使,各位先生女士们,在地球上走动的天使几乎没有。在此案中的被告,他受制于身处异乡而且对于我们使用的语言有难以了解的困难,然而他却尝试以双手的汗水来换取正当的生活。事实上是他失败了,所以他贫穷——比你们这里的任何人都还要穷——但这并不能用来指控他,他的外国国籍或他与你们的外观的差异,都不能用来指控他……约瑟夫·科瓦柴克并不否认他从芬妮·亚当斯婶婶处偷了钱。在贫穷的情况下他受到了诱惑,他现在也知道向诱惑低头使他犯了罪。但纵使你无法打心底原谅他的偷窃行为,他偷了钱的事实也不能证明他杀害了芬妮·亚当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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