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最后看到的是在机场瞭望塔上那面本迪戈旗旁边挥动帽子的父亲。乘务员拉上并系紧黑色的窗帘,本迪戈岛消失了。这次埃勒里已对这地方不上心了,他惦记的是人。
这架有三个引擎的大飞机升空了。
另外带有三个乘客——伊曼纽尔·皮博迪,随身还带着那个公文包;一个穿着翼领衬衫、打着蓝色圆点花纹领带、长着一只大鹰钩鼻子的男人;一位长着一张有马札尔族特征的脸、指甲很脏、头戴样子很盆的帽子的老妇人。皮博迪急匆匆往隔间里走时已经开始解开公文包的搭扣,直到飞机在华盛顿国家机场上空盘旋——舷窗上的帘子己经打开——准备降落时他才再次出现。那位老妇人全程都在用一个很长的金烟嘴不停地抽土耳其香烟,读一本杂志。当她把杂志放下吃午饭时,埃勒里才现,她读的不是《时尚》而是一册德文的高科技刊物,他知道这份刊物是在洛桑出版的。这位戴着难看帽子的老妇人不再是戴着难看帽子的无名氏——他立刻想起那些明显的马札尔人特征——而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分析化学家之一。而那位身着翼领衬衫的男人,他到了儿也没认出来。他们谁也没有要与他攀谈的意思,整个旅途中埃勒里就怕他们开口。还好,到了华盛顿,他们都跟着皮博迪下了飞机。
在埃勒里脑子转的仍然是本迪戈家的人,尤其是埃布尔。他现在意识到,显然太忽视埃布尔了,但他仍不很确定为什么觉得这是一个严重的失误。埃布尔在整个事件中的态度是高度政治化的,是一个让人猜不透的言正行误的混合体。像本迪戈岛伪装的海岸炮阵,埃布尔总是虚化自己的背景;他让人感觉而不是看到他强大的潜力。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潜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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