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年秋天某个晚上,我、麦克林法官和埃勒里坐在城东的一家俄罗斯餐馆之中,在巴拉莱卡琴音以及高脚玻璃杯所装的香槟陪伴下天南地北地聊。我们隔桌是个蓄着黑须的高大俄国佬,用碟子喝他的茶喝得震天价响,这是东正教的俄罗斯传统习惯。正由于此人的巨大体型,很自然把我们的谈话引到基德船长和当时马可的谋杀案,在此之前,我已多次要埃勒里把他的笔记整理整理,将他在西班牙角的亲身经历写成书,于是,我自然猜想眼前的氛围是绝佳时机,稍纵即逝。
“哦,好吧,”最后他终于说了,“你实在是全世界最残酷最不人道的奴隶头子,JJ,我也认为这是我近年来所涉入的最有意思的案子之一。”那年一整个夏天,他仍陷于那桩蒂罗尔人案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你要将此事写成小说,”麦克林法官直言不讳地说,“孩子,我猜,你会好好塞起那个漏洞吧。”
埃勒里闻言,脑袋当场像一头塞特猎犬发现飞鸟般抬起来定于某一点:“啊?”他问,“你胡说什么?开玩笑,是吧?”
“漏洞?”我说,“我听过这整个经过了,法官,但没什么漏洞啊。”
“哦,就有一个,”老绅士哈哈笑起来,“我一直帮他掩盖留而不发。你这数学家!只要你一天还继续这一套严谨的系统逻辑,你总不会要你那些崇拜者的信如雪片飞来把你有条不紊的生活给弄得一团乱吧。”
“好啦好啦,少拿话激我了。”埃勒里没好气地说。
“好吧,”麦克林法官凄迷如梦地说,“你认为你在分析时都涵括每个人了,是吗?”
“那当然!”
“但其实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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