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已能了解父亲的用心,也很感谢他。我多少能想像他无法亲自将这些事告诉我的遗憾。他虽然曾脱口说出“土狼”这个字眼,但我至少能确信,他一点自嘲的意味都没有。只是,即使如此,我却无法否认,那股类似愤怒的情绪至今仍持续在某处蠢蠢欲动。
那件意外发生了这么久之后,我终于能真正地面对钢琴,而不是为了千织的钢琴练习。仔细想想,自从发觉千织的才能后,为了不让她听到不完全的演奏,我总是禁止自己碰琴。仔细搜寻后,我找到了几首不需要用到无名指的练习曲,就算不是,只要节奏不是太快,我还可以用中指与小指代替无名指弹奏混过去,听起来还是一首完整的曲子。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右手仍完好的无名指竟也无法如以往灵活。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神经受伤或单纯只是心理上的因素,但也没特地去寻求治疗,就一直放任至今。因为,就算无名指不能动也不会影响到日常生活,就连汽车驾照我都顺利地考到了。
当然,困难度较高的曲子就没办法弹奏。奏鸣曲或协奏曲本身就有许多音,愈是反复练习,愈是无法得心应手。没办法再次展露已成为本能的指法,着实令我既气馁又懊恼。换句话说,对现在的我而言,钢琴只是一种慰借,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意义。而且我只挑千织与母亲都不在时弹琴,我都不愿意在她们面前弹奏,更遑论让其他人听到。虽然这种机会不多,但只要能碰触到琴键,就会让我感到舒适自在,忘却所有琐事。
我会想过无数次,如果只有一首,如果我只能完美地再弹一首曲子,我会选择哪一首?我的答案是《月光》,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不用全部也行,只要让我弹第三乐章,我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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