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佩纶、何如璋出去后,左宗棠突然气喘加重,病情加剧,一夜之间竟然三次昏迷。
第二天,穆图善与杨昌浚一面派军兵把张佩纶、何如璋二人押往京城,一面会衔紧急向朝廷报告左宗棠病情,同日又派出快马去给湘阴左府送信。孝宽兄弟三人见信大哭,当晚便乘船赶往福州。
光绪十一年(公元1885年)四月二十七日,《中法会订越南条约》签订,中法战争结束。三日后,左宗棠稍事清醒,问的第一句话竟是:“我没有听清,台湾设立行省,谁是首任巡抚?”
守在床边的杨昌浚含着泪水答道:“季高,您是做梦了吧?台湾设省的事,朝廷还没下旨呢。”
左宗棠急道:“那就催呀!台湾孤注大洋,不设行省,怎么能稳固起门户呢!”
杨昌浚嘶哑着嗓子,说道:“季高啊,这件事我来办,您就安心养病吧。”
左宗棠喃喃说道:“我怕朝廷不肯听你的话呀。”说完这句话,左宗棠很痛苦地闭上眼睛。事隔一月,左宗棠的二子左孝宽、三子左孝勋、四子左孝同,带着十余名家人,匆匆赶到福州钦差行辕。
左宗棠此时已在原病基础上,陡添痰涌、痉挛、癫痫诸症,时时神志昏迷。兄弟三人围在床前失声痛哭。
越五日,左宗棠突梦自己骑鹤西行,路遇一使者,口称:“奉玉帝命,特来迎接太白金星回归天庭。”
左宗棠醒来大骇,知大限已至,遂遣孝宽请杨昌浚于榻前,口授遗疏一篇,旋吐血薨逝,年七十有三。
遣疏云:“伏念臣一介书生,蒙文宗显皇帝特达之知,屡奉三朝,累承重寄,内参枢密,外总师干,虽马革裹尸,亦复何恨!而越事和战,中国强弱一大关键也。臣督师南下,迄未大伸挞伐,张我国威,怀恨生平,不能瞑目!渥蒙皇太后、皇上恩礼之隆,叩辞阙廷,甫及一稔,竟无由再觐天颜,犬马之报,犹待来生。禽鸟之鸣,哀则将死。方今西域初安,东洋思逞,欧洲各国,环视眈眈。若不并力补牢,先期求艾,再有衅隙,愈弱愈甚,振奋愈难,虽欲求之今日而不可得。伏愿皇太后、皇上于诸臣中海军之议,速赐乾断。凡铁路、矿务、船炮各政,及早举行,以策富强之效。然居心为万事之本,臣犹愿皇上益勤典学,无怠万机;日近正人,广纳谠论;移不急之费以充军食,节有用之财以济时艰;上下一心,实事求是。臣虽死日,犹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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