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汛
初见那个男子是在一个雨夜。他站在中医诊所的门口,浑身被瓢泼大雨浇透,却浑然未觉。明明是早春,他却面色潮红,大口喘气,像是站在三伏天的烈日下一般。
“你……是医生吗?”
吃惊中的骆辰忙说“是”,并把他请进门:“你哪里不舒服吗?”
“热。”
靠近他身旁就能感受到一股蒸腾的热气。
男子名叫褚良,41岁,是一个建材商人。就诊的原因就如他所说——浑身燥热,感觉要被烤干了一般,从两周前开始,每天夜里都会发作约半小时。在各大医院都没查出病因,给出的诊断多数是神经官能症,没有器质性疾病。
量过体温,只有点低热。望、闻、问、切过后,除了一些轻微内热的症状,并未发现明确的异常。体表摸上去很热,但明显不是皮肤病。骆辰只能先对症施治,给他进行针灸治疗。
“针灸吗?我试过,没用的。”
“不,我的和别人的不同。”
骆辰针对这类热症使用的是祖传的“冰针雪灸”:把毫针放在寒冰中冷冻一昼夜以上,用雪代替艾绒装在针尾。雪融时冷气下降,加上冰针本身的低温,把寒气输入经络解热。现代有了冰箱后,这祖传的特殊技艺施展起来显然方便了许多。骆辰在褚良背部的5条经络上扎下了40余枚冰针,雪灸融化后,建材商身上的热感渐渐退去。
这次以后,褚良成了骆辰诊所的常客,熟络后便经常预约骆辰晚上到自己家里出诊。
那晚骆辰带着保温药箱按时出门,走过褚良所在小区河浜上横跨的石桥,来到他家。开门的是个20多岁的年轻女子,她把骆辰请进门后便匆匆离去。骆辰来到下针的卧室,只见墙上挂着的大幅结婚照上,年轻的褚良和一个年纪相若的女子幸福地依偎在一起。只是年代久远,和床边梳妆台上花瓶中的郁金香相比,照片显得暗淡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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