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六个发誓要毁灭世界的人。在他们面前,赛姆一次又一次地尽力运用自己的知识。有时候,他一度认为这些想法很主观,即他看到的只是一些普通人,其中一个很老,另一个神经质,另一个近视。但反常的象征性感觉总回落到他身上。不知为何,每个人似乎都处于事物的临界点,就跟他们处于思想临界点的理论一样。赛姆知道,他们每个人都是名副其实的站在狂野理性之路的极端。他只能像是在某个寓言中平凡的想象,如果一个人一直朝西走,直到世界的尽头,他会发现某样东西——比如一棵树——那或多或少就是一棵树,一棵被精灵控制的树;如果他朝东走至世界的尽头,他会发现另一样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可能是一座塔,塔的外形令人憎恶。所以这些人似乎暴烈而肆意地站起来抗逆终极时空和来自临界点的憧憬。地球的末日就要到了。
赛姆接受了这一场景,谈话也在不断进行;早餐席上众人令人困惑的反差,根本比不上发言者从容审慎的语气和可怕的主旨。他们在深入谈论一项马上要实行的阴谋。楼下的侍者说他们正在讨论炸弹和国王,他说得相当正确。仅仅三天之后,俄国沙皇就要在巴黎和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会面。而就在这个洒满阳光的阳台上,这些笑容满面地享用着熏肉煎鸡蛋的绅士们正在决定如何干掉他俩,就连作案的工具也已选定;不错,是由黑胡子的侯爵携带炸弹毁坏一切。
按常理讲,如此接近这个真实而客观的罪行会使赛姆冷静下来,并且消除他神秘的颤抖。他会只考虑如何拯救两个人,使他们的肉体不被钢铁和咆哮的气浪撕成碎片。可事实上,现在的赛姆开始感觉到第三种恐惧,这种恐惧比他的心理憎恶或者社会责任感更锐利,更具存在感。很简单,他没有时间担心法国总统或者俄国沙皇的安全;他开始为自己担心,因为大多数谈话者几乎忽视了他。他们的脸相互靠近,几近一致严肃地争论着什么,除了有一刻当锯齿状的闪电斜刺过天空时,那位秘书歪着嘴笑了一把。可是始终有一样东西在一开始就困扰着赛姆,直到最后使他恐惧。那位主席时刻注视着他,带着极大的令人费解的兴趣。这位巨人相当安静,但他的蓝眼睛从脑袋上突显着,它们总盯着赛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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