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春晚小品里,赵丽蓉老太太去给巩汉林的太后大酒楼打工,唱道:“我做的是,爆肚儿烧肉溜鱼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松花变蛋白菱藕,海蜇拌肚儿滋味足,四凉四热那个八碟菜,白干老酒烫一壶。”虽然南北有分,但这桌北方格局的菜,摆江南年夜饭桌上也不突兀。我对这桌的评价,一如当时巩汉林一扶老太太:“香哎,香死个人嘞!”
按我经验,往大说从北到南,往小讲从乡到城,大体是从宽汁厚味浓烈雄浑往精致细巧清淡利落的方向走。我从小到大,菜肴日见精致,但到过年时节,总是以浑厚、浓香、家常、简易为先。理由无非有二:一是天气寒冷,蟹粉蹄筋、红烧蹄髈、大锅鱼头汤,总比清炒虾仁、清蒸鲈鱼这类要讨喜。孟子嘲笑魏惠王肥甘足了还奢求什么。其实老百姓过年就求“肥甘”二字,要肥要甘,还要热气腾腾。二是年夜饭终究是家常菜,在家吃的为多。爸妈毕竟不是专业厨子,都做不出什么刀工华丽、配料奇巧之物——要稀罕物儿,过年也难买去。自家人,不必拘礼,吃的是个高兴劲儿。
但是年夜饭要下乡去吃,就是另一回事了。
年初二时跟爸妈回乡下,爸妈赞扬说路修得好了,车子也能开得稳当。但到了最后,越近了乡下,终究还是颠簸起来。老爸指点给我看,说以前在这桥上捉蛤蟆,以前在这河里淘米,以前在这石头上坐着钓虾,钓了虾又是如何从机床厂墙洞里钻去,偷了起火的材料烤虾吃。路边卖黄酒酱肉的小店主见了老爸便招手,哈哈大笑。爸说这人是方圆象棋下得最臭、棋瘾又最大的人,每天应付完早中午三顿,就到处找人下棋。乡间夜宴,哪家的酒和肉都是从他这儿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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