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丰一直睡到鼻子发痒。迷糊中,怎么揉,鼻子还是痒。耳畔传来清泉冒泡般的格格笑声,睁开眼睛,尾巴拿着一枝新鲜的狗尾巴草,冲他乐。辛小丰按下狗尾巴草,继续睡。眼睛很涩很沉,他想再睡一会,可是手机闹钟响了。
辛小丰闭着眼睛,把手机铃按掉。尾巴捏住他的鼻子,说,赖皮!你说一点叫你,叫你都不起!
辛小丰在床上使劲伸了个懒腰,还是闭住眼,最后五分钟。
尾巴说,五分钟是多久呢?
你数五百下……辛小丰又迷糊过去。不一会,又感到鼻子发痒,他把鼻子掩住,脖子也开始痒了,游虫一样痒过,没有地方躲。他闭着眼,一张手臂,把床边躲猫猫的尾巴一把抄起,尾巴啊地大叫一声,辛小丰以为蹭着她脸上的伤了,吓得一睁眼,孩子却缩着肩头抱着自己的左小臂。
这里痛?!辛小丰猛地坐起。
尾巴已经泪眼汪汪。辛小丰要把她袖子撸起看,尾巴缩回手不让。
怎么,这么痛?——阿道!——阿道!辛小丰大喊。在院子里帮尾巴洗衣服的杨自道,两手甩着肥皂泡奔了进来。
辛小丰声音很大:她这手臂是不是有问题?不能碰!
是啊,昨天都不愿洗澡。倒看不出什么,现在肿了吗?
尾巴也不让杨自道看她的手臂。杨自道说,看来要去医院拍个片。
好,我起来刷个牙。噢!妈的,跳起来的辛小丰拿起手机,不行,吃了饭还得去所里。昨晚搞了一大摊——我晚上一定回来。辛小丰最后这句是对尾巴说的。
得,我下午带她去,你先吃饭吧。杨自道说。
医院里值班的医生年轻得让杨自道不信任。可是,春假期间,也没有什么可指望的。倒是年轻的医生很认真。X光出来了,骨头没有什么特别,年轻的医生端着片子研究了老半天,说,有点软组织呈畸形改变,但未见明显骨折现象,我估计,是左肱关节半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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