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了两个多小时,一加仑德国啤酒下肚后变成的尿液将我逼醒,醒来时已是凌晨四点,在这四处闪烁着霓虹灯的夜晚让我觉得很孤独,感觉很寒冷,我再次想起了现实的处境,与胡佛共饮啤酒的那些日子在我心中就像一贴芥末膏药。比尔·哈维还在追踪着KU/CLOAKROOM的下落。
我努力克服着心中的恐慌。在我去柏林之前,休·蒙塔古成功地给我换了三次假名,在告诉我倒影池与德国广场的距离期间,他也成功地删除了哈伯德出现在蛇穴的一切痕迹,同一时期我的二〇一档案也被放在了技术服务中心,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我的过去终于有效地洗白了。
夏洛特为我做这些算是送给我的告别礼物,但现在这些都不实际。我曾经饱受同行都会经历的最严重的妄想症的折磨——我怀疑我的保护人。为什么休·蒙塔古选择这样一条曲折的路?我究竟在逃避什么?我知道在文件室工作时我没有完成一份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当然会被记录在我的二〇一档案里并寄到基地柏林的,这对我的前途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这小小的无能所带来的影响怎么能和被发现我就是KU/CLOAKROOM的后果相提并论呢?夏洛特可以经受这些不安——这些只会是他有着诸多成就的简历中的一点瑕疵——但是我,即使不被辞退,将来也一定是生活在职业的阴影下了。
我穿戴整齐,乘坐柏林地铁到国防部,我有特许证能够拿到安全电话的钥匙,国防部的人昨晚都出去了,所以那时候没人理我,我给夏洛特在运河屋携带的安全电话打了个电话,华盛顿已经是午夜了。在空荡荡的办公室大厅里,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从电子设备另一头传来——从一个长长的听筒隧道听起来有一种中空的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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