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小时我就在办公桌前翻阅约翰·多伊的验尸报告、回电话、签公文。下午离开办公室,前往城西。
雪停了。阳光破云而出,强风扫得黄褐色的落叶如慵懒的鸟儿般飞旋落地。温度逐渐回升,到处湿漉漉的,车道也一片湿滑。
我开着安娜那辆绿色林肯领航员朝着三锹路行驶,一路上电台播的净是让-巴蒂斯特·尚多内正被押送出城的新闻。报道大都聚焦于他被化学药剂灼伤、蒙着绷带的眼睛。我出于自救而弄伤他双眼的事情被大肆渲染。记者果然不拘泥于简单事实。正义瞎了眼。斯卡佩塔医生亲手施予传统的肉体惩罚。“把人弄瞎,嘿,记得吧,”电台主持人说,“莎士比亚戏剧里的那家伙是谁来着?被人挖掉眼珠的那个?李尔王吗?那部电影你们看了没有?那老国王还用生鸡蛋敷眼睛来减轻疼痛。真是荒唐。”
通往圣毕哲教堂褐色双扇大门的人行道上满是撒了盐粒的融雪,泥泞不堪,停车场上最多只有二十辆车子。不出马里诺所料,警方没来执勤,媒体也不见踪影。这座古老的天主教红砖教堂能幸免于大众的侵扰,也许是亏得这天气,又或许是因为死者本身。我就是个例子。我来这里并非出于尊重或情感,甚至连遗憾都算不上。我解开外套纽扣,往教堂前厅走,同时尝试驱走那叫义难堪的真相:我讨厌黛安·布雷,我来此纯粹是为了义务——她是一名警官,我曾和她共事。她曾是我的案主。
—进前厅便看见一张桌上放着她的巨幅照片,我愕然望着她那倨傲、自恋的神情以及任何镜头——无论光线、摄影角度或技巧如何改变——都掩饰不了的冷酷眼神。我仍然无法完全理解黛安·布雷对我怀恨的理由,只能说是她被我和我的权力过度困扰,对我的关注程度连我自己都望尘莫及。我从来不曾用她看我的那种眼光看自己,至于她为了谋取州政府的某个要职而展开的侵略以及挑起的激烈战端,我也是迟迟才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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