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城市再度活跃起来,我带马里诺到塔杜餐厅吃午餐,因为我觉得我们俩在前往布鲁克林高地会见佩恩指挥官之前需要先打打气。
一个年轻人在弹竖琴,大部分的餐桌旁坐满了衣着讲究的漂亮男女,他们除了为精美的出版物和处于巅峰状态的事业忙碌之外,大概对生活认识不多。
我被自己的疏离感吓了一跳。我望着餐桌对面马里诺的廉价领带、绿色灯芯绒外套和沾着尼古丁污渍的宽扁指甲,只觉得孤独。我很高兴有他做伴,却无法和他分享某些较深沉的想法。他不会理解的。
“我看你这顿午餐应该可以喝杯红酒,医生。”马里诺边说边仔细打量我,“喝吧,我来开车。”
“不行,你不能开车,我们乘出租车。”
“重点是,既然你不必开车,就不妨放轻松。”
“你真正的意思,是你想喝杯红酒。”
“希望你别介意。”他说,这时服务员来了,“你们有些什么红酒值得品尝?”
她很称职地没露出被冒犯的神色,并且列出了一长串出色的酒单,让马里诺迷惑不已。我建议他选择贝灵哲庄园典藏酒,据我所知那是好酒,然后我们点了扁豆汤和博洛尼亚面。
“那个死去的女人的事快把我逼疯了。”马里诺在服务员走后说。我挨近餐桌边缘,请求他低声说话。
他也靠近我,补充说:“他会选中她,应该有个理由。”
“他选中她或许只是因为她就在那里,”我有点恼火了,“受害者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是啊。不过我认为应该不止这样。我还想知道这个浑蛋怎么会在纽约。你想他会不会是在博物馆遇上她的?”
“也许。”我说,“等我们到了那里或许就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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