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6点,我离开家,沿着街区走去。我用一把大学时就开始用的钥匙打开门,进入我孩提时代的家。
岁月对这个住所并不友好,不过话乂说回来,当初它就没有出现在花园洋房中(除非也许曾被当做“以前的”个别对比照片)。四年前我们换掉了粗毛地毯——蓝白斑点的地毯颜色快褪没了,线都露了出来。其实它是向我取代了——剪得很短的毛磨光了,成了办公室那样的灰色,这样我父亲的轮椅就可以自由地移动。此外一切照旧。擦得铮亮的边桌上还摆放着一些拉多牌的瓷器小玩具,它们是很久以前远涉重洋从西班牙运来的。假日小酒店风格的小提琴和植物果实油画——我们没有一个人有哪怕一点音乐细胞或者嗓音甜美——依然装饰着漆成白色的木质格架。
壁炉架上方有一些照片,我总是逗留在那里,凝视着妹妹斯泰西。我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或许我知道(我在寻找线索,寻找预兆)。我在寻找这个年轻、脆弱、受到损害的女人的任何一点暗示:竟然从街上买回一枝枪,向我射击,伤害我的女儿。
“马克?”是妈妈。她知道我在干什么。“过来帮个忙,可以吗?”
我点点头,朝后面的卧室走过去。爸爸正在一楼睡觉,这比坐着轮椅想方设法爬楼梯容易些。我们给他穿上衣服,就好像给湿砂子穿衣服一样。父亲懒洋洋地左右晃悠着。他的体重有突然失重的趋势。母亲和我对此已习以为常,但这并不能使这个任务轻松些。
再见时,母亲吻了我,嘴里散发着淡淡而熟悉的薄荷香气,夹杂着烟草的味道。我曾催促她戒烟,她不停地许愿,但我知道这事永远也做不到。我留意到她脖子的皮肤松松垮垮的,金项链几乎嵌进了肉纹里。她俯身向前吻了父亲的脸庞,嘴唇在上面多停留了好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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