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独占欲、丧失感,那一阵子,我对雏子感情五味杂陈。其中最强烈的是污秽感。
即使雏子和半田以及副岛有肉体关系,并且那样大胆地在我和信太郎面前接触自己丈夫以外男人的身体,用那样渴求的眼光看着他们,但是那时候,我一点都没有感到她污秽。但是在大久保面前的雏子却让我感到不洁。
虽然雏子连大久保的小指头都没碰是事实。
在超级市场买东西买到一半会突然发狂耐不住奔回家委身于信太郎的雏子,自从大久保出现之后,就变得像尼姑一样的老实。和副岛在那个夏天有没有发生关系也不无疑问。
她也不再具有以往那种,让所有认识她的人会引发性联想的神态。当然,连对我和信太郎都是如此。
她喜欢穿的衣服还是一样相当暴露,也大多显出身材线条。但是她衣服上却有肉眼见不到的盔甲,好像努力不让大久保以外的人看到自己神圣时肉体。
雏子渴求大久保的,不是他的肉体面是精神。精神,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没有形状的东西。而且是变化自在。肉体永远无法和它相提并论,它永远扮演着高尚的角色。只想要寻求那样的东西,就只让我觉得不干净、不纯洁。我认为贪婪地寻求肉体的快感、沉溺于性欲中还比较高尚得多。
和信太郎以外上千个人开心地上床的雏子是圣女,但只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一个男人的雏子却形同娟妇。
我痛恨那样的雏子。搞不好我曾在雏子的背后小声地骂过她是淫妇。
那一阵子,我经常哭。或许真正卖淫的是我。很明显的,我把自己的肉体和灵魂毫不吝惜地卖给了雏子和信太郎。
到了九月,我从仙台回到东京的公寓。信太郎又找我去他家打工,帮他誊写《玫瑰沙龙》的翻译。他说要我将反复推敲过的翻译誊好,然后将不需要再修正的稿子交给佐川。我大概算了一下,用四百宇的稿纸誊也要超过两千张。我记得在那时,最后的校对工作还进行不到一半,让信太即有点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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