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一点点增加,我继续按部就班地升学,考试,或者在有限的范围内折腾点别的,无论干什么,我对相声的热爱却丝毫没有半分减退,甚至对包袱结构的敏感度更强烈了。逢人讲话,我喜欢用幽默的方式来表达,身边人一说:“嘿,你说话真逗”,我也心里美得慌。
那时候我着魔地喜欢刘宝瑞先生的单口相声,《官场斗》在电台播放,我反复地听了又听,闲暇之余,还不自觉地模仿和揣摩段子里的人物和表情。上了初中以后,我已经和母亲同住,她看我如此喜欢相声,有一天突然问我:“你这么爱听,想不想学呢?”
一切发生得都很自然,现在回头看,尽管我从没想过我要从事说相声这个职业,但往往冥冥中命运自有安排,母亲只是这么一问,我就很自然地答应了,而且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好啊,想学,您给我找个老师吧。”
既然决定要学,就得把它当成正事儿来做,突然意识到,相声不再是简单的爱好,也可以成为梦想,只是这条梦想之路怎么走,出路在哪儿,当时并没有仔细考虑过,学一门技艺以傍身,这个就算初衷吧。
天津的相声艺人太多了,遍地都是相声茶馆儿,选一个启蒙老师并不难:老先生,后起之秀,找谁都有门路去学。那个时候我虽然只有十几岁,对相声也是单纯地喜爱,心底里的要求却颇高,谁说得好与不好,必须符合我心里的标准,所以几番挑来选去,只有两位老师令我有心向他们请教学习,一位是天津的相声名家田立禾田先生,一位是人称少马爷的马志明先生,也就是马三立大师的三公子。
学习就是这样,老师的能耐得让我服气,如果一个老师连自己的学生都征服不了,那这个学生怎么可能死心踏地跟他请教呢?我有心学,那就必须找一个让我由衷敬佩的老师,给我介绍老师的朋友跟我说:“金子,你选吧,天津你想跟谁学?”他当时提了很多人,这里不说有谁了,说我高了也好,说有些相声演员我看不上也罢,那会儿我虽然没干这行,但我就认为他教我他不配,他没这资格!我尽管还没正式学,但我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所以当时我就选了马志明和田立禾两位老先生,我跟那位朋友说:“这两位老先生都可以,谁教我都成,我服。”这东西就是这个理儿,但凡你要是不服他做你的老师,他说什么你要是觉得他还没你好呢,那你就别跟他学了。田先生和马先生的活我都特别喜欢,能耐也都了得,一门心思的,我就认定这两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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