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报纸上形容芙蕾和马吉尔·孟特婚礼的那一段新闻,简直没有表达出这个事件的象征意义。这个“杜萨特大老板”的曾孙女和一个第九代从男爵继承人的结合可以看出阶级渗透的外在标志,而阶级渗透正是国家政治安定的一个保证。不妨说,福尔赛家人放弃那种对原来不属于他们的“虚文俗套”的自然憎恨,把它看作是他们占有本能更自然的酬报,现在已经到时候了。而且为了让位给那许许多多更加新近的暴发户,他们也不得不高升一下。在汉诺威方场圣乔治教堂举行的清静而文雅的仪式上,以及后来在格林街客厅的新婚家宴时,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决计分别不出谁是福尔赛家人,谁是孟特家人——“杜萨特大老板”现在已经很远了。在索米斯和那位第九代从男爵之间,不论裤子的褶印、上须的式样、讲话的声调,或者大礼帽的光泽,谁能说得出有丝毫分别呢?再拿芙蕾来说,和那些最象样的莫司肯家或者孟特家或者夏威尔家女孩子比起来,不是一样的大方、活泼、明媚、美丽和硬挣吗?如果说有什么分别的话,那就是福尔赛家在服装、仪态、举止上还要高一等。他们已经成了“上流人士”,现在他们的姓名将正式收在名门簿里,他们的财产将要和土地联合起来了。至于这种荣华是不是来得太晚一点,——这些占有本能的报酬,土地和财产,迟早都将是革命的对象——这仍旧是一个争论不休,甚至无法争论的问题。反正悌摩西曾经说过公债要涨价。悌摩西这个最后的、失去的一环;湾水路上的那个快达到终点的悌摩西——佛兰茜就是这样说的。还有人偷偷地说,这个小孟特是个社会主义者——鉴于他们生活在这种年头里,他这样做真是再聪明不过了,简直象保险。关于这一点,大家并不感到任何不安。地主阶级有时候就会显出这种可爱的愚昧,做起来非常谨慎小心,只是理论上讲讲罢了。正如乔治跟他妹妹佛兰茜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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